扶苏看着他的举动,虽然意外,不过还是在高渐离将短笛递来的时候,道了一声:“多谢”。
高渐离并不接话,只是微微皱眉地盯着扶苏,而后他突然伸手抓过扶苏的手腕似在把脉。
扶苏怔愣,倒也没有说话。
片刻,高渐离将扶苏的手腕放下才道:“伤势如此之重,方才便不应该再吹短笛”。
扶苏微微苍白着脸,淡淡笑道:“久闷在屋里养伤,实在无趣,方才听闻先生琴声,不免心痒难耐,一时间便忍不住卖弄,让先生见笑了”。
高渐离也不多说,他盯着扶苏看了一会,便从怀里掏了个药瓶出来,放到桌上:“一日一粒”。
扶苏微怔,待扭头时,高渐离却已经转身走了。
他来去突然,旁的话也没有,扶苏知道,像高渐离这种江湖游侠,最不耐的便是虚礼,但若是投了他们的脾胃,他们也是义气当先。
扶苏不知是不是刚才自己的贸然之举无意得了高渐离的好感,但看他亲自前来这一趟,还留下药瓶的做法,想必……定是怼扶苏之前吹奏的曲音颇为满意。
低低一叹,扶苏将药瓶结果。
他想起上辈子高渐离与自己妹妹栎阳的结局。
若是此生,他能将高渐离拉到自己的营中,不知可否能改变他二人的结局?亦改变自己与蒙恬他们的结局?
可是这件事,目前而言也只是想想罢了,依照高渐离对秦国的憎恨,想要让他不再反秦都不容易了,更何况是拉到自己的营中来了,不过……扶苏微微眯眼,试试也总不会有错。
夜晚,蒙恬回来,他看过扶苏的情况,见扶苏并未大碍,似才放心了几分,扶苏抬眼看蒙恬眸低似还有别样情绪,他不由得狐疑,问道:“你今日出去一日,可是并无收获?”。
蒙恬沉吟片刻,点头:“那些潜入赵界的匈奴,藏得颇深,想要将他们全都逐个找出来并不容易,看来是要兵行险着了”。
扶苏一怔。
蒙恬垂眼看他:“我准备引蛇出洞”。
扶苏眸色微闪,算是知道蒙恬的打算了,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叮嘱蒙恬:“你自己切多家小心便是”。
蒙恬低低一叹,忽而伸手勾住扶苏颈子,与他额头相抵,两人间倒是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种少有的时刻。
半响了,扶苏微微撇头,他刚一动,蒙恬忽而低头下来,扶苏一怔,似知道蒙恬要做什么,只是他刚才反应过来,蒙恬的唇便贴了下来。
“嗯……”扶苏轻哼一声,抬起另一只手臂抓住蒙恬的臂膀,像是身子有些不稳,有些没力了似的。
蒙恬顺手将他搂住,亲吻着扶苏的唇便将人轻轻地朝着榻上方了下去。
扶苏心跳很快,他的鼻腔里面底腻的轻轻哼着,像是呼吸不快有些唤不过气了一样,蒙恬睁眼的时候,便看见扶苏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微微地泛起了红粉,浅淡淡的颜色映在扶苏的脸上,只沉得扶苏似乎鲜活了不少。
突然……有些想听他哭……
蒙恬心里忽而有些坏坏的想,只是顾念着扶苏身上的伤,蒙恬最终也只是长叹一声,将扶苏整个全都抱在怀里。
躺在被褥里面,扶苏看着床樑有些怔愣愣的,他微微张着口,气喘呼呼,那双唇在被蒙恬之前的一番纠缠下,也是变得水红洪亮好看得很,他搂抱着身上的蒙恬,极力地平复自己的心跳,也不开口,半响了时,才听蒙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等处理好了这边匈奴的事,我便得返回北地去了”。
扶苏听着,虽然微微一怔,到不意外:“北地至关重要,你确实不能久离”。
蒙恬忽而撑起身来,他盯着扶苏,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一句:“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
扶苏起先微微一怔,他刚说些什么,可是却兀然反应过来,那到了喉咙的话没说出来了,他只装作不懂的样子,嗯了一声,却未料到……
蒙恬的手突然朝下探了过去。
“你!”扶苏一惊,脸上再憋不住瞬间红得彻底。
蒙恬只是低低一笑,他贴在扶苏耳边低低的道:“我帮你”。
旁的话扶苏没再说了,他只是一手死死抓着蒙恬的臂膀,一手虚空握着,喉咙的声音却随着蒙恬的动作而愈发的隐忍不住……
深夜,扶苏醒来,蒙恬并不在身边,外榻的温度冰了许久,显然这样蒙恬并未歇息,扶苏想到这两日他接连在外头的忙碌,此刻连深夜了也在外头,恐怕是有所发现,翻了个身,扶苏却有些了无睡意。
他们这一行人里,原本应该最忙碌的人是自己才对,可是眼下却因为这伤势,自己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人,一时间,到让扶苏有些无奈。
胡乱得想了一通,扶苏又朝外榻滚了出去,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夜色已深,房间又没有点亮烛火,扶苏正狐疑来者是谁,便看见那黑影走到盆架边上,简单的清洗过后,就朝着床边来了。
扶苏没出声喊他,只是乖乖地朝着里榻滚了进去,那人走到床边坐下,先是伸手摸了摸扶苏的头,而后才跟着躺下,将扶苏轻轻地搂在怀里。
扶苏没动,也没啃声,他只是听着那人贴在自己后劲处的呼吸,不一会就变得均匀起来,扶苏将手复在那环着自己腰上的手背上,也跟着闭了眼,不一会竟也是跟着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