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裙子从梳妆台前起身,去找德拉科一起下楼。他每次都比我久。
我们的房间隔了一间书房,连通着两个卧室。我直接从书房穿了过去,敲他的门:“德拉科——”
开门后我呛得退了一步。“你少抹点啦!一屋精油味!”
我打开镜台上的折扇,结果恶作剧产品送了我好多水滴,噼里啪啦洒在地毯上。
我赶忙关心我的裙子,他怪模怪样嗤笑一声。
男孩从白瓷椅子上起身,挺直后背整理衣领,然后转身面对着我,顺手捋了一把我的衣领让它出褶子,我瞪他一眼。
我们嚷嚷着以后会学习什么课程——这话题我们百争不厌,一同走下雪白的大理石楼梯。
妈妈和爸爸恰好从旁边楼梯下来。他们牵着手,气氛好极了。德拉科和我都对这种气氛着迷,他很乖地牵起我走过去。
爸爸用银手杖轻轻叩了下地板,那从容的姿态是男孩一直学不来的。“美好的下午,年轻的淑女和先生。”
“下午好,妈妈和爸爸。”
今天是个特别难见的好天气,阳光很温暖,晒得人懒洋洋的。
“马尔福夫人,下午好。凯西,德拉科,你们好。”
布雷斯·扎比尼和他的妈妈也选了这个好天气出来散步。
“夫人下午好。”
德拉科和我都叫不清这位美丽的夫人现在是哪位夫人……据说她要结第九次婚了。
我们走在前边,妈妈和扎比尼夫人在后面说话。
布雷斯是个很自负的男孩,和德拉科一样傲慢。
他从头到脚都在散发一种冷淡讥诮的气质,两片高高的颧骨更显得他对什么都不在乎。现在,这男孩吊起一双咖啡色的眼珠,细细研究一个橱窗里的高布石,他是这方面的高手。
薄嘴唇一掀,不常说话的人开了口,我敢拿雅典娜女神的|名义赌肯定不是好话——
“真烂。比你们家收藏的那套摆设还不中用。”
我在德拉科之前开口,“布雷斯,你知道银箭上周出的那套十四周年纪念版鬼飞球吧。”
小深皮挑起半边眉毛。
我在德拉科长袍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果,“……德拉科买了。”
其实我说的是,爸爸给德拉科买了。
但是那几个音被我随着咬碎糖果的声音消掉了。
在我又要摸糖的时候,德拉科伸手变出一块芒果味的扔给我。于是我也高兴起来。
我只顾自己吃就可以了,他们俩谁也不爱吃糖块。
我们一直逛到爸爸来找我们。我看中了一支漂亮的发箍,有细碎的浅蓝色钻石和雪白的珍珠攒花。
妈妈俯下身搂着我,“凯西,不觉得这个有点太成熟了吗?”
我睁大眼睛,“妈妈,我已经是一位淑女了。”
德拉科特意对一顶帽子起了兴趣,可是他下巴上的一个小坑出卖了他想笑。我尽力不去瞪他,但我也失败了,并正好和他溜过来的眼神四目相对。这下好了,他笑得好像要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