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韵程在哥哥背后嘴唇咬得死死的。
雷韵程的房间。
雷逸城坐在床上随手翻看她的练习册,一条腿搭在床沿,雷韵程抱来急救箱给他擦拭血迹,消毒,贴了块创可贴。在掌心倒了些药酒小心的揉着被他攥青的手腕。“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你想让爸卸了你的腿?”雷逸城拿铅笔在她做的不妥的地方留下标记,头也不抬的问她。“他撕掉的报名表是复印件?”
雷韵程狡黠的笑了下,幸亏她耍了个心眼儿拿了复印件去试探父亲。她拧好药酒盖子坐到他身边靠在他肩上。“哥,你真好。”
雷逸城不是个温柔的男人,对她尤其。但她有事的时候最先挡在她身前的一定是他。
“别急着讨好我,我和爸的想法一致。”
雷韵程戳戳他结实的肩膀,贱兮兮的撒娇。“爸打你的话擦药的事包我身上,这个我有经验!”
“是么,那天你不是说你罩着我么?这顿打应该你替我扛着才对。”
“喔。”雷韵程皱皱鼻子,“爸舍得不打我,妈会和他拼命的,你是男人,你抗击打能力强,我呢,娇弱的小花一朵。”
雷逸城倒宁愿她真是温室的小花,像普通人家的女儿安心上大学,毕业后找个男人嫁了,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哪怕不去工作当个纯米虫,以他们的家境再多养几个也没问题。可惜事与愿违,雷韵程骨子里留着他们父亲的血,不可能甘愿这样平静的过一辈子放弃自己的目标。这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跳下床,点了点她小脑袋。“那也是在爸的‘千锤百炼’之下炼出来的。赶紧睡觉,爸那边我帮你拖到周末,好自为知,你在我这关过了他那关也悬,封印他爸给爸的公司找了多少麻烦你是不知道,而且……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早点睡。”雷逸城挥挥手,不打算再谈。
“哥,拖到封印走以后行吗?我可不想一身伤的去送他。”雷韵程大言不惭的提出要求,遭到雷逸城一顿爆栗。
关灯躺在床上,雷韵程摸着那张报名表长长的叹气。她早料到雷恺会反对,还是强烈反对。且不说她选的这条路有多艰难多危险,光是封雷两家可以追溯到上上一辈的纠葛就够让她头痛的了。到了父亲们这一辈……雷逸城没有说的那些事她多少知道一些。雷恺和封印的父亲封澔从年轻时就是商场上的对手,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至少她认为那是雷恺最耿耿于怀的一件事:封印的母亲原来是雷恺的女人,也就是说这个差点当了她妈妈的女人被封澔从雷恺手上撬走了,这更加奠定了二人有你没我的对峙局势。虽说雷恺年轻时的风流债数不清,但自那以后便收心养性,直到遇到他们的母亲,结婚生子直至现在。
雷韵程至今只有暗恋的经验,恋爱经验为零,但被“夺人所爱”的感觉她多少是有一些的。想到这儿,夏炎凉梨花带泪的模样忽然闪进她脑海中。
雷韵程重重的翻了个身,猛捶几下枕头。“坏女人都走开!封印是我的!”
第二天考试雷韵程的成绩不算太理想。
被坏女人缠着做了整晚的恶魔,早上听到闹钟响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是幻觉,硬是睡了过去。雷逸城第二天不上班,难得比平时晚起床一小时,发现她的鞋子还在玄关,脸一沉直接冲进卧室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丢上车送到学校。忙忙叨叨的一折腾到底还是迟到了二十分钟,后面的题没有时间作答就被强行抢卷。
午饭时晏琪过来看她的卷子,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除了没有作答的题,前面答过的只写错了一个单词中的一个字母,“程程,你吃什么长大的呀?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活呀?”
“从小被你爸妈一起训练着说,听不懂或者说错了就没饭吃那你也行了。”雷韵程并不满意,虽然这个错误在别人看来可以忽略不计,但对她来说是不应该发生的。
封印睡到日上三竿,被雷逸城一个电话约出去,两人在外面打了一下午球,晚上雷逸城带他猛搓了一顿。
“什么日子啊?特意叫哥哥出来喝酒。”封印穿了件很骚包的淡粉色衬衫大短裤,加上一副大抬眼镜活像是在度假。
“别总跟我这充大辈,你假期什么时候结束?”雷逸城就显得稳重多了,主动给他的酒杯满上。
“快了。”封印嘴角一勾,邪气的挑挑眉。“舍不得哥哥了?”
“我巴不得你死在外面。”雷逸城受不了的白他一眼,问道。“程程的事,是你和我爸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