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放下碗,沈清辞看到许卉坐在面前抄笔记,嘴唇红滟滟的,狠狠心别开眼,站起身来:“许卉,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下午放学我再来。”
&esp;&esp;许卉抬头一笑:“嗯,你回去路上小心。”
&esp;&esp;傅春英从里间拿了刚才许卉吃过的碗勺和毛巾出来,见沈清辞要走,把手上东西随手往桌上一搁,就要送他出去,谁料沈清辞脚步一顿,视线忽然集中在了团成一团的毛巾上。
&esp;&esp;傅春英恍然大悟:“看我,都忘了。”连忙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一小包纸巾,打开胶贴,递到沈清辞面前,“擦擦嘴。”
&esp;&esp;沈清辞这才反应过来,礼貌地又道了声谢,抽出一张,擦了擦嘴,团在手心里。
&esp;&esp;许卉知道他爱干净,倒也没觉得哪里奇怪,只说每天两趟太麻烦了,而且中午的时间本来也挺短的,要不就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来一趟就行。
&esp;&esp;“也就两天,别回头把你累着了。”
&esp;&esp;沈清辞忽然对她一笑:“嗯,我会的。”
&esp;&esp;也不知怎么,沈清辞的笑容明明很灿烂,许卉却没来由的感觉到全身发麻,等傅春英把人送出去后,她摸了摸胳膊上竖立的汗毛,目光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漂洗的毛巾上凝了凝,忽然想起送给她这条毛巾的大叔是驾驶着一辆外地牌照的吉普,而那个牌照上的省市缩写,正代表了沈清辞的来处玉海市。
&esp;&esp;不会吧?
&esp;&esp;不会那么巧吧?
&esp;&esp;难不成那个坐在车里的“小老板”就是沈清辞?
&esp;&esp;怎么可能呢!这条毛巾不就是一条普通的素白毛巾吗?哦不,不对,这毛巾上有一个logo,而这个logo,刚好被折在外面。
&esp;&esp;许卉直接把毛巾扒拉开,把有logo的那端平铺了仔细端详。
&esp;&esp;她原本以为这条毛巾的logo就是毛巾厂子的招牌,因为是外地的,她不认得也很正常。但现在想想,难不成是沈清辞他们家独有的什么标志?
&esp;&esp;那人叫他小老板,说明他家有着一间规模不小的公司,这个logo,难道是他们家族企业的标志?她把logo临在了本子上,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查查看,是不是她猜的那么回事。
&esp;&esp;傅春英送完人回来,见女儿盯着毛巾看个不停,便问:“怎么了?”
&esp;&esp;许卉回过神:“哦,没有,我就是看看这标志。”
&esp;&esp;傅春英拿起来,也看了看:“你别说,这标志挺漂亮的,我还没见过哪家毛巾厂子是这样的标志的。”
&esp;&esp;这年头的毛巾厂子全是什么“幸福”、“双凤”等吉利又顺口的词语,vi标签设计也多是手写的变形字体等,简洁又朴素,很少有像这条毛巾上这个模样的。
&esp;&esp;傅春英看着看着,又疑惑道:“哎这条毛巾是哪儿来的来着?”
&esp;&esp;许卉汗:怎么又想起这茬事了?她忙说:“妈,我饿了。”
&esp;&esp;说完微红了脸。
&esp;&esp;好像上回也是用这招啊?
&esp;&esp;但不管招术老套不老套,俗气不俗气,有用就行。
&esp;&esp;傅春英果然再次中计:“你等着,妈给你盛饭去!”
&esp;&esp;吃饭的时候,傅春英问:“你同桌看着人好小啊,他早念书吗?”
&esp;&esp;反正都要问,许卉就一口气把沈清辞今年十五岁,跳级了两次,是从外地来的,来这儿找一个隐居多年的老中医调理身体,两次月考都是040
&esp;&esp;许卉过了几天残障人士的生活,苦恼无比。别的事情还好,就是上厕所实在令她难以接受。
&esp;&esp;因为一只脚不能着力,全身的重量全压在另一只脚上,两只手就必须寻找一个支点以支撑。而只有简易隔断的学校女卫生间,根本没有突出又趁手的物件可供抓握。她只能厚着脸皮抓住夏晚晚伸出来的友谊之手。
&esp;&esp;好在夏晚晚本来就与她相熟,而且特意不去看她,有时还会跟她闲聊些有趣的事情,一次两次之后,许卉的脸皮就被练厚了,又过几天,她就能不依靠他人独自上厕所了。
&esp;&esp;许卉恢复独自上学后没几天傍晚,一出校门,就被人叫住了,她诧异回头:“贺学文?”
&esp;&esp;贺学文穿着白色的t恤,卡其色的裤子,模样好,生得白净,在夕阳下看上去还挺养眼的。
&esp;&esp;他慢慢走过来:“小卉,我有话要对你说。”
&esp;&esp;和许卉一同出校门的夏晚晚暗暗拉了拉她,小声问:“要不要我帮你叫老师?保安就在那边。”
&esp;&esp;许卉神色复杂地说:“不用,他是我的……准妹夫。”
&esp;&esp;夏晚晚腹诽:这哪里是妹夫?我看他想当你丈夫。她指了指旁边的行道树荫说:“我就在那边。”就走过去了,不远不近地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