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曼扶着翠巧回到院子后,翠巧担忧道:“姨娘,您说二小姐会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
她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脸色还有些白。
沈曼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笑道:“我觉着你应该担心四爷才对,毕竟二小姐也怕他。”
翠巧却摇着头道:“姨娘您可能不了解四爷这个人。”
沈曼饶有兴致地问:“难道你很了解?”
翠巧忽然想起四爷那只大手钳住自己脖子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道:“就像您刚刚看见的,四爷若是想惩罚一个人,无论是谁在场,他都不在意。相反,如果四爷当场没有发作,背后绝不会搞小动作。”
“照你这么说,他还是个正人君子?”
沈曼嘲笑道。
总想起他与原主之间明明有悖人伦,不但不避嫌,还总是三番几次撩拨,能是什么好人?
见她不高兴,翠巧也不多说什么,道:“所以奴婢担心二小姐会不会将今晚的事告诉老夫人。”
沈曼也不想讨论那个人,便道:“放心吧,就算老夫人知道了也没关系。”
至于为什么没关系,她没再解释。问起来她无非还是用刚刚的托词解释。
忽然想起路上翠巧说的话,问道:“对了,你说今晚看见大小姐了?”
那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就算他刚回来,无论从哪个门去清风院,都不会经过荷花池,除非有人特意告诉。
翠巧点头:“晚上的时候,奴婢看见大小姐跟她身边的丫鬟路过,奴婢以为她没看见我们。姨娘是怀疑她跟四爷说的?”
沈曼确实如此想。
没想到今晚一下子牵扯到府中两位小姐。裴映雪是大房唯一嫡女,据说性格温柔,很像大夫人。至于那位二小姐,则是二老爷妾室所生,平时也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除了平时给老夫人请安,沈曼很少能见到她们,只是不明白两人怎么忽然间同时出现。
翠巧又道:“姨娘,您说这几日府里的流言,会是少夫人传出来的吗?”
沈曼道:“不像。若是她想处置我,有的是办法,没必要装神弄鬼吓唬自己。你不是说这两日少夫人晚上也很少出来么,就说明她也怕了。”
“那会是谁啊?”
翠巧实在想不通。
沈曼也想不通,但是有一点肯定:这将军府倒是热闹得很啊。
第二日,沈曼如常来到惜福院,在门口遇见蓝嬷嬷,笑着上前打招呼:“嬷嬷这么匆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蓝嬷嬷看见她,笑着道:“大姑奶奶一家回来了,老奴这不忙着张罗呢吗。”
她口中的大姑奶奶也就是裴老将军唯一的庶女裴书华,二十二年前嫁给刚刚中举的马正吉,成亲不久便随着丈夫外放,二十几年过去,一直没有回过京城。
三月的时候皇上下旨,马正吉升任都察院吏部给事中,这才举家回京。
“不是说还要过两日才能到呢吗?”
沈曼问。
甘州离京城路途遥远,更何况他们拖家带口,没有一个半月是到不了的。这么快就到了,可以看出,他们是多么迫不及待地离开那里。
蓝嬷嬷回道:“是啊,听说表少爷水土不服,病了,着急进京看大夫,这才抓紧赶路。姨娘快进去吧,老夫人等着呢,老奴先去二夫人那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