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道:“夜深了,殿下回东宫歇息吧,这儿有奴才呢。”
秦煊这才起身,拱手告退:“那儿臣先下去了。”
转而又看向李盛:“公公辛苦。”
李盛哪儿担得起秦煊行礼,连忙上前扶他:“殿下折煞老奴了。”
待秦煊走后,皇帝才睁开眼睛看着殿外的方向。
“这几日太子殿下都在乾清宫伺候,皇上,殿下是个有孝心的。”
皇帝冷哼一声:“你就替他说话吧。”
“奴才可不敢胡说,皇上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这几日两位王爷来了便走,只有殿下一得空就来,恨不得一日跑三回乾清宫。”
“他倒是个殷勤的。”
皇帝说完又继而说道:“李盛,朕在这位置上坐的久了,有时候眼看不清,你同朕说说,朕这几个儿子,哪个好?”
这种话李盛不敢说,也不能说,他笑了笑,含糊道:“皇上的儿女,都是人中龙凤,都是顶好的。”
皇帝也不指望他能说什么,闻言挥手让他下去。
李盛行礼告退,刚出去却又走了进来。
“你又进来做甚?”
“皇上,霍首领来了。”
得了皇帝宣召,霍凌才进了乾清宫。
皇帝见霍凌神色凝重,心里发觉不好,起身坐起来:“查到什么了?”
霍凌拿出厚厚一叠信件:“皇上,这是近三年内建兴王与朝廷官员往来的密信,属下已暗中证实过,涉及内阁官员多达数十人,户部尚书与建兴王私下往来甚密,据目前所查到的,建兴王所用于屯兵私造玄铁的钱财,大半来自户部尚书之手。”
皇帝脸色铁青,沉声问道:“屯兵?!”
霍凌看着底下的信件:“属下查到洛城有私兵,便派人查探,经查实,确是建兴王私养的亲兵,属下怕打草惊蛇便不敢大肆抓人供词,只能先告知皇上,请皇上定夺。”
皇帝沉着脸一张一张看着手里的信件,越看心越沉下去,看到最后竟是一个踉跄站不稳。
李盛吓了一跳,上前扶着皇帝,皇帝颤抖着手,一字一句:“朕还没死!他尔敢?!竖子尔敢?!”
说罢重重地咳嗽出声,怒火攻心,直接呕了一大口血。
他指着霍凌:“立刻!把人给朕带过来!朕倒要看看,他竟有这般大的胆子!”
霍凌领命而去,李盛拍着皇帝后背:“皇上,皇上您消消气,注意龙体啊!”
皇帝瞬间像泄了气一般,跌坐到床上,嘴里喃喃道:“朕这好儿子,这是在盘算着要造反啊!”
秦皓前脚刚回王府,后脚就被霍凌找上门。
对于这个是敌非友的金吾卫首领,秦皓是有些犯怵的。
他冷面蛇心,从不曾与谁交好,又时常寻不到踪影,向来都是皇帝指哪他打哪。
在大秦朝堂,霍凌就直接代表了皇帝,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对他不敬畏的。
秦皓见了也是好言好语:“霍首领寻本王何事?”
霍凌对秦皓拱手道:“皇上召见,请王爷随在下走一趟。”
秦皓看了眼月色,惊讶道:“宫门都落钥了,父皇寻本王?”
“是,王爷请吧。”
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在半夜让霍首领亲自过来?秦皓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定然不妙,暗中使了个眼色,黑暗中有人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出,连霍凌也未曾察觉到。
秦皓抑制下紧张的情绪,问道:“霍首领知晓父皇深夜寻本王是何事吗?”
霍凌面无表情地说:“回王爷,在下不知。”
秦皓觉得自己也是傻了才会问霍凌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