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十二时辰有十个时辰都在睡,秦煊急得团团转,叫来大夫又给他看。
大夫看完松口气,道:“殿下莫急,大人如今嗜睡是正常的,他要睡便睡,没有问题,大人恢复极快,照这样下去不出一月便能走动了。”
秦煊放下心,连声道:“好好好,多谢大夫。”
大夫拱手:“殿下客气了。”
说完又神色异样地看了秦煊一眼:“殿下此行与大人到玉楼定是有大事发生,草民不敢询问,只是大人现下身子不便,殿下万不可让大人受惊,受情绪波动,禁大喜大悲,亦……亦不可行房事。”
大夫说的尴尬,秦煊却一点关系都没有,闻言回道:“本王知晓,多谢大夫。”
大夫走后宋郁又睡了,秦煊蹑手蹑脚地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一坐就是一整日。
如今已经是三月春,天气逐渐回暖,白日里的风不似夜间那么凉。
秦煊开了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一些。
一连好几日之后,宋郁睡觉少了,已经开始要和秦煊说话,秦煊就一直坐在他身边陪他讲。
“我们在玉楼待了有半个月,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你当时急着出城,事情有没有都安排好?”
秦煊无奈叹口气:“我都有安排,你就好好休息吧,别操心啦。”
“皇上年纪尚小,朝中很多事还是要你处理……”
秦煊给他掖了掖被角:“有殷国公看着,不会出大问题,有事会快马加鞭送到这里,再者,萧天耀还在京城呢,先生莫担心。”
秦煊说完又道:“范同之已经被抄家斩首,薛府被圈禁起来了,薛辉和薛庭画都在狱中,薛贵妃在宫里也被看守着,先生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不知道担心一下自己呢?”
宋郁笑了一声,讨好道:“这不是有你在吗?”
秦煊低头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你就仗着我在吧。”
见宋郁如今都能同他说笑,秦煊俯下身,趴在他手边。
“你以后不能这样啊……”
宋郁伸手拍拍他的头,秦煊接着说:“我那日吓的腿都站不稳,大夫在屋里,薛重阳拉着我不让我见你,我看见好多血,好多血染了你一身,我好怕,怕得要死,我当时就想,倘若你不在了,我也绝不独活。”
宋郁手一顿,愣了一瞬:“说什么傻话……”
“宋云开,你答应过我的,要长命百岁,你不能骗我。”
“好,不骗你。”
秦煊不信,抬头看他:“你骗过我好多回,以前每次我都能原谅你,唯有这个不行,你若敢骗我,我就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原谅你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多回?不就一回吗?偷偷跑来玉楼……还被你追上了。”
宋郁说完好像想起些什么,看着秦煊问道:“先前在那个茶楼……你说我上辈子骗你,这辈子也骗你……”
当时宋郁被他话里带刺伤到了心,觉得委屈的要命,根本没有想到那里去。
可现在想来着实怪异。
秦煊好像真的就是上辈子过来的人一样,他似乎能预感先知,很多事都运筹帷幄。
很多发生的事他都能提前做准备,甚至当初连付荣华进京,他都好像是知道的一样。
见宋郁问了,秦煊也没打算隐瞒,他看着宋郁,极为认真地问:“以前我问过先生,是否相信人有来生,先生说那都是话本里的故事,人死了就是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先生记得吗?”
“嗯。”宋郁应了一声:“记得。”
“我以前也是不信的……”秦煊深呼吸,握着宋郁的手开始隐隐颤抖,他停顿一下随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