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至少还是个正经的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子,有床可以睡,有被子可以盖。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粗略看了一下,该有的东西全都有,明天雨停了稍微收拾收拾,就是个干干净净的小院子。
不过外面下着雨,现在这屋里太昏沉了,很不舒服。
林笙见桌上有半截没用完的烛灯,便想着家里肯定有能生火的东西。在柜里翻了一圈,确实找着了一枚火镰,在侯府的时候他见雨珠用过类似的东西,十分精巧,三两下擦一擦就能点起火来。
正好点上灯后,还能再烧点热水。
可自己拿来一试,却发现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手都擦疼了也没见半颗火星。
林笙纳闷……明明雨珠就是这么打的,为什么就不着火呢?
孟寒舟被一阵连绵不绝的“锃、锃”的摩-擦声吵醒了,他蹙着眉心睁开眼睛,就看到昏暗中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在跟自己较劲。
其实那两名守卫的话孟寒舟隐约也听到了一些。虽然离开侯府的时候故作硬气得很,但他心里一时半会还是过不去这个坎,于是放任自己陷入梦中,企图逃避。
但林笙叮叮当当的实在是太吵了,硬生生把他从睡梦里拽出来。
孟寒舟头痛万分,盯着那个熟悉的侧影,有气无力地问:“……你在干什么?”
林笙失手把火镰摔在了地上,发出珰一声响,他下意识把手心蜷了起来。
孟寒舟垂眼看了看地上的火镰,过了会明白过来,他可能是想点火:“你……咳,换团火绒。”他按了按略感心悸的胸口,皱眉道,“下雨,火绒肯定湿了。”
林笙沉默了很久。
孟寒舟以为他又不想搭理自己了,正要侧身闭眼,却听他低声问:“什么绒?”
孟寒舟:……
林笙的瞳眸在半昏的天色里显得清澈又……茫然。
这不怪林笙,他是真的不知道,毕竟现代社会如此发达,即便是去偏远山村,必备物资里也会带打火机或者火柴,甚至讲究的同事还会带上卡式炉一起用。若是参与前线救灾,还有消防组和后勤组帮忙,并不需要医护组操心这些。
他只是个年轻医生,又不是去荒野求生,无论如何也用不到这么原始的工具。
火镰这种东西,林笙甚至还是在侯府时才是第一次见到,更别说如何使用了。
孟寒舟沉着脸看了他一会,伸手:“给我。”
林笙捡起火镰,犹豫了一下放在他手里,抱有几分怀疑:“你……行吗?”
毕竟自己刚才用了那么大力气,都没打着一星半点,小少爷这虚的就剩几口气了,别火没打着,把自己打厥过去:“要不就算了。”
“什么叫不行?”孟寒舟更不乐意了,哪怕就只剩一口气,也听不得人家说他不行。
以前没病的时候,他没少和京城贵少们出城射猎,火镰都是随身携带的必备之物。
他咬着牙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很傲气还不叫林笙扶。
左右看了一圈,从身下床褥底下揪出了几根干燥的稻草,揉一揉在指腹间碾散了,夹在了火石中间,用火镰巧劲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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