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缡忙道:“先生客气,原本我们该来给先生侍疾才是。”
侍疾?
娄季华口中呢喃了这两个字,嘴角微微抽蹙了两下,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都回去吧,我是个病人,没得把病气过给几位小娘子了。”
“先生。”郑缡唤了一声,原本她想多待一会儿,只是想着娄先生的异样,又想着阿叔还在外面,“那我明天再看来看先生。”
“不必了,我估计的得休养一阵子,方才我已和二郎君说了,为了不耽误小娘子们的课,请郑家另外再聘一位女先生。”
一听这话,郑缡不由惊讶不已,好歹还有几分理智,“先生不教我们了?”
郑绥在旁边瞧着郑缡的神情,想着若是阿耶这会子不在外面,只怕五姐早就跳起来了。
娄季华微微点点头,目光望向那扇屏风,“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在郑家待了六年了,是该回家里去看看了。”
“可我不想先生走。”郑缡情绪明显受影响,而郑纷和郑绥也止不住地惊讶,以至于屏风外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怎么留意。
郑缡又说了几句话,才有些不舍地告退,郑绥在一旁瞧着,五姐性子爽朗并非粘乎之人,能流露出小儿女之态,约莫和娄先生真有几分感情,虽是心里感慨五姐和娄先生的感情,但她也没忽略,娄先生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几分生疏,更有几分冷漠。
而这,并不能归根于她和娄先生彼此不熟,相反,在郑绥看来,若果真仅仅不熟,见面时,应会多有几分客气。
一时间,郑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早早离开这儿才好,一听五姐告辞,便急着跟在四姐后面,转身离开,只是才刚绕过屏风,就听到四姐郑纷咦了一声,“阿耶离开了?”
旁边的仆妇忙地回禀,“二郎君方才出去了。”
“阿叔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离开了。”郑缡嘀咕了一句。
郑绥跟在后面没有说话,出了屋子,下台阶的时候,一眼就瞧见父亲立在中庭的一棵柳树下,身着缁衣,长身而立,此刻,背着手,锁着眉,似陷入了沉思般,郑绥瞧着四姐郑纷没有开口,只停住了脚步,郑绥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唤一声,不料父亲已转过身来了,看到她们几个出来时,先是一怔,尔后,眉头却是突然舒展开了,“你们出来了。”
三人上前喊了一声,只见父亲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对郑绥招了招手,郑绥忙地上前,父亲道了句,“我们回去吧。”
牵着郑绥往外走去。
郑纷和郑缡跟在后面。
因为郑绥看出父亲心情不是很好,因而,一路都无话。
直到回到父亲的守静园,进了园子时,才听到父亲嘱咐一句,“往后,熙熙别再去娄先生那儿了。”
其实父亲出现在那儿,郑绥就觉得奇怪,更没料到,父亲先时竟会不告而别,只是这是长辈的事,郑绥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询问,听了父亲的询问,压下心头的疑问,没有问为什么,只应了一声。
父亲见的,才放心,带着郑绥回了鸣玉轩。※※※※※※※※十分感谢暗夜沉吟打赏的平安符,至于欠下的,可怜我的端午节还没假。。。。。先只能捂脸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