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本就觉得这身影看着熟悉,但一时没有想起是谁,此时她一说话,胤祚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上元节那天陪他逛花灯的花魁云婉儿吗,虽不知道她今天为何来此,但胤祚一听就觉得是个麻烦事。
“云姑娘,请起身说话吧。”胤祚淡然道,那云婉儿闻言也就起身了,没想他想象中的那样来一出不答应就不起来之类的。
云婉儿虽然起身,但还是微低着头,和上元节那天云婉儿那我见犹怜的感觉不同,她今天显得似乎更加……可怜。
“请问云姑娘这次来是为了何事啊?”胤祚坐在了居中太师椅上,抿了抿茶。
云婉儿开口道:“婉儿今天来是想求贝勒爷救婉儿一命。”
胤祚一听这话,就觉得有些头大,看来漂亮女人果然麻烦,而胤祚前半世的人生哲学就是少招惹麻烦,因此胤祚一时没有搭话。
云婉儿见胤祚不开口,就自己解释起前因后果来,原来云婉儿自从来京之后,引来了很多京城世家子弟前去清心楼,一睹花魁芳容,前几日来了个纨绔子弟,见云婉儿姿色过人,便要动手轻薄,但云婉儿虽是妓女,却是个清倌人,不肯相从,那人见云婉儿不同意,便要用强,幸而被清心楼的护院们赶了出了。
没想到那人就因此记恨上了云婉儿,扬言要娶云婉儿做小妾,还给了清心楼一大笔银子做聘礼,还威胁不把云婉儿嫁给他就要烧了清心楼,在银子诱惑和暴利威胁的双从作用下,清心楼的老bao子屈服了,硬是要逼着云婉儿嫁给那人,云婉儿随是明动江南的名妓,但也没有办法,这才有了来胤祚府上登门求助的一幕。
听完云婉儿的叙述,胤祚捏着下巴,疑惑道:“云姑娘可知轻薄你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听妈妈说,好像叫……阿尔吉善……”
“阿尔吉善?”胤祚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个名字,当朝大臣中似乎并无此人啊,刚想细细询问,突然想到,阿尔吉善不就是当朝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的小儿子吗。
阿尔吉善对胤祚来说绝对是个陌生的名字,但是索额图他可熟悉的很,从铲除鳌拜开始,索额图和纳兰明珠一直是康熙帝的左膀右臂,而且位极人臣,朝廷中对他们更是有索相、明相的称呼。
虽然纳兰明珠近年来因为结党隐私已渐渐不受重用,但是索额图一直稳居大清的权利中央,前几年才代表大清和沙俄人签订了《尼布楚条约》,功劳颇大,朝廷中党羽遍布,显赫之极,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为过。
胤祚也想起来了,这个阿尔吉善现任兵部郎中,正五品官,素有谦和仁厚的名声,但是小道传言却说他极重美色,仅仅家中小妾就有二十多房,而且每晚散值之后还必回去纵情花柳,说是本朝第一色狼,简直一点都不为过。
云婉儿要是真落到这样一个人手上,恐怕下半生定然会凄惨无比了。
想到这里,胤祚心中一片惋惜,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古红颜多薄命啊。虽然心中惋惜,但胤祚对此确实也是爱莫能助,毕竟在大清,娶个小妾是在正常不过的事的,胤祚完全没有干涉的理由,就算要强加干涉,人家也有个厉害的爹做靠山呢,自己于情于理这个闲事都是管不了的。
想到这里,胤祚清清嗓子说:“云姑娘,这件事情恐怕……”
没想到云婉儿没等胤祚说完,就跪了下来,恳求道:“贝勒爷,求您救婉儿一命吧……婉儿就算是死也不愿嫁给那人。”
胤祚闻言,有些奇怪道:”云姑娘,我心中有个疑问说出来你别见怪,我听说那阿尔吉善也算是个温厚之人,虽然……咳……好色了一些,但是你嫁给他也算是赎了身,这比呆在青楼里不是好多了吗?“
云婉儿闻言,浑身一颤,脸庞上两行清泪就滑落下来,胤祚刚想劝,就见云婉儿缓缓摘掉脸上面纱,只见云婉儿雪白的面颊上红肿老大一片,看上去似是一个……巴掌印,嘴角也有伤口,是被同一巴掌打伤的。
胤祚心中一颤,强忍着怒火问:“这是他打的?”
云婉儿点点头,泣道:“这是那天他要轻薄我时打的……他临走时还说,娶我为妾后,定要我尝尝……他……他的……厉害……”
胤祚虽然心中愤怒,但是又感觉到无可奈何,现在他的资本帝国正在展的初期,就像是一株小苗,任意一阵狂风都能把它连根拔起,但是就此不管也不是胤祚的为人,于是他陷入了两难。
阿依慕早就接到了彩裳的报信,说是府上来了个姑娘,要找胤祚,顿时心底又好奇,又有些吃味,于是便跑到了正厅的影壁后面偷听,把那云婉儿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同样是身为女人,阿依慕自然是对云婉儿同情无比,早就想劝胤祚帮帮云婉儿,但又怕胤祚帮了她,又和她纠缠不清,正在暗自纠结功夫,听到云婉儿要嫁的人是那么一个畜生,顿时就感到一阵义愤填膺,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从影壁后面走出来,道:“贝勒爷您就帮帮她吧。”
胤祚一看是阿依慕,怒道:“你懂什么,回去!“
阿依慕不甘示弱道:”我虽是女人,却也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