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落侧头望了望趴在自己肩头的罪魁,举步上前,迅速封住对方穴道将人扶上他们楼上房间,貂儿身上的毒果然霸道,她若再晚片刻出手这人便被当场毒死。
“方才之事,多有得罪,抱歉。”男子笑意温和,丝毫没有因为被伤的怒色。
烟落一把将那人衣袖撩起,手中小剑寒光一闪在手腕处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中指食指发出幽蓝的光沿着手臂血脉,将毒一点点逼出,乌黑的血从伤口处滴了出来:“毒血逼出来了,还有余毒未尽,今晚可能会发烧,明日烧退就好。”
“无碍。”男子淡笑,对这危及性命的毒无丝毫在意,只是望着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惊讶和审视“我叫修聿,这是……”
白衣小童圆圆的小脸扬起灿烂的笑容:“我叫无忧,无忧无虑的无忧。”
“烟落。”她将银针收起,打量了一眼榻上唇色苍白的男子:“这几个时辰别乱动,以免余毒再扩散,我去让掌柜送水过来。”
无忧眼珠滴溜一转,迈开小腿便往外跑:“我去。”
一阵急奔到客栈后院,平地一阵风起,数名身着青衣武士服的男子出现在院内,对着无忧单膝跪地,为首的望着他道:“世子,王爷他……”
无忧奶声奶气地吩咐道:“爹没事,祁连赶快把前堂那个女人送走,不许她再跟着我们。”
“是。”为首的一人低头应道,沉吟片刻:“那个蒙面女子……”
无忧圆圆的小脸板起来:“从现在起,不叫你们出来,不许出来。不然,让你们屁股开花。”说罢转身一遛小跑离去。
祁连无奈摇头,这两父子心里又划的什么小九九?
正文 我想……娶你为妻。
屋中沉寂,榻上的男子敛目休憩,手腕上的伤口还微微渗着血,袖中的美人跑出来,冲着她唧唧直叫,烟落伸手敲了敲它的头:“坏东西,以后不准随便抓人咬人。”
美人呜呜地叫了两声,委屈不已。相处了三年,这小东西想干什么,还是了解的,在庄里连百里行素它都照咬不误,对着生人,它这已经很爪下留情了。
烟落取出连池临行前送的伤药,将药粉倒在茶杯里,兑上水,将找好的巾帕醮药水清理他的伤口,毕竟是美人伤人在先,早点把毒解了,她也好安心上路,男子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淡淡地瞅着她,视线有些迷离。
烟落将伤口处理好,扬眉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睁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似是在看她,又似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眼前这个男子没有楚策的冷傲绝美,亦没有百里行素那样圣洁若仙,看在眼中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的力量,宛如是一卷落尽繁华的水墨画,说不出的****雅致。
无忧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身后跟着送水过来的小二,待到小二把水放好,他一撸袖子将巾帕浸显,耐何手太小,怎么也拧不干水,反而把袖子都弄湿,修聿看着他使出吃奶地劲也没能把巾帕拧干,颇有些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放下。”
无忧拿着好不容易拧干的巾帕吃力地爬床,将帕子劈头盖脸搭在了他脸上,跳下床时一个踉跄将边上的水盆打翻,一盆凉水全倒在了他的身上,榻上的人闻声顿时坐起,脸色冷沉了几分:“这么不小心,一会受凉了怎么办?”
外室的烟落闻声疾步而入,一再叮嘱不能动的修聿已经跳下床了,她拧眉走近:“你别动了,我来收拾。”再让余毒扩散,她明日就难以上路离开了。
“先给无忧换衣服。”修聿眉眼间难掩的紧张焦急之色,生怕儿子受凉有个闪失,三两下便把无忧身上的湿衣服拨了干净,一边拿衣袖擦着他的脸:“冷不冷?冷不冷?”
烟落很快取了他们的包袱过来,翻出无忧的衣服拿近床前:“你躺着吧,我帮他穿。”
无忧一听欣喜地从被子里爬出,由着她一件件给自己穿好衣服,一直咧着嘴笑个不停。修聿倚着床柱看着两人,眉宇间漾起暖暖地笑意:“谢谢,无忧是早产生下的,身体弱,受不得寒气。”
烟落微一怔,眉眼间泛起轻柔的笑:“你是个好父亲。”
无忧坐在床边,由着眼前的女子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忽地仰起头望她:“娘——”明亮的眼底带着深切的期盼和喜悦。
她微一愣:“我……”
“无忧的娘难产死了,他一直没见过母亲。”修聿的话打断了她的解释,这么多年,他努力做一个好父亲,宠他爱他,但他终究也无法弥补无忧没有母亲的遗憾。
修聿沉默片刻,探手浅握住她微凉的手:“烟姑娘,我想……娶你为妻。”
正文 穷追不舍的父子
一室沉寂。
修聿依旧握着她的手,暖暖的温度不断传递过来,淡淡的松香气息萦绕在鼻间,温醇的像令人迷醉的梦。
她抬起另一只手,搭上他的额头,淡淡道:“果然烧得厉害,都说胡话了。”
小无忧趴在一旁,看着自己老爹平生第一次对女人表白却被当成说胡话,捂着嘴偷笑不已。
“我是认真的。”修聿坐起身,面上竟带着一丝窘色,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烟落淡淡地抽回手,语气清淡:“你找错人了。”她可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女,一个相识十三年的人都可以骗她,何况这一个相识不到三个时辰的人。
“烟姑姑,我真的想你做我娘。”小无忧一脸认真地望着她,一抱搂着她脖子,这个人身上有娘的味道。
烟落微一震,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