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去,她先是松了口气,没过三秒就暗自后悔。姜宛,人家要你报备行程了吗?叮一声,她迅速拿出手机,凌然只回了一个字:好。
呵。
姜宛没再瞧手机,恰等到范柳原出来。
“我知道附近有家小馆子,做家常菜。你之前在这上学,也去过那家吧?”
她笑:“知道啊,我当时……”
她没再说下去。当时她努力考上戏剧学院,只上了一年。那年她拼命攒钱,上课之余的时间都去四处兼职。平时很少去餐馆,清水煮白菜的减肥餐能吃一星期。
见她欲言又止,他也没再多言,问询眼神递过来,她点头,两人就在冬日夕阳里踱步过去。
京城冬天干爽,北风凛冽。餐馆菜单简洁,两人要了一盘饺子,一个素三鲜,一盘鱼香肉丝。开了两瓶啤酒,碰杯。
“既然同岁,以后我能叫你宛宛吗?”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她。姜宛托腮瞧着窗外渐黑的天色,神游天外。
“行啊,你爱叫哪个,我都行。”
她马尾扎起盘了个发髻,露出天鹅颈。一字肩上衣,勾勒窗边明艳风景线,周边桌子时不时瞟过来几眼。但她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眼尾上挑,但眼神冰冷。
范柳原不动声色,餐椅微挪,挡住身后觊觎视线。
此时门帘掀动,穿黑大衣的男人走进来,带进一阵冰冷风雪。抬眼时目光如刀,周围几个醉醺醺的食客立刻低了头。
姜宛想起小时候在警局大院里瞎混,看门老大爷会算命,说眉心有痣的人命主凶煞,星宿上有伤官、七杀、贪狼,注定孤独终老。
她纹丝不动,瞧着凌然走到她对面,拣了范柳原身边的座位坐下,长腿将桌边撑满,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瞧着她,心里暗叹,看门老大爷说得对。
“怎么找到的?”她抬眉,对瓶喝了一口啤酒。
凌然敲了敲手机:“你经纪人。”
自从乌隆他尼九死一生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和宋燕共享定位。姜宛扶额,失策,队伍里出了叛徒。
“燕子什么时候投靠你了?”
“我用林秘书威胁她。”
姜宛:……
“回去再说他俩的事。”凌然要了个空杯,拿过姜宛手里的酒瓶倒满。
姜宛怒:“这是我的酒!”
“有的人喝二十度以下就能在直播间跳芭蕾,少喝点,有利于社会安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密得插不进话。范柳原抱臂在一边看着,眼里带笑。
“这位就是……凌然?”
他指了指凌然。姜宛去抢酒的手一顿,凌然面色不变,举杯看向范柳原。
”幸会,我是姜宛的丈夫,凌然。”
狐狸和狼眼神对上,小餐桌上空火光四溅。姜宛在桌下踹了凌然一脚,范柳原挑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