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旬偏头,妖狐升等,这对狐族是何等高兴的大事,通常会连庆十天十夜,好好彻夜狂欢一番的,照道理说,魅彤这主角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
白旬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魅彤就一肚子火,“问你啊!”恨恨的瞪着他,好啊!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真是有够欠骂。
“问我?关我什么事?”白旬指着自己,困惑的叫了一声,关他什么事啊?他什么都没做啊?
“你还说不关你的事,你啊你啊,我问你,你是不是解开了结界?你怎么可以未经同意就擅自解开结界?你可知道你这一解,害我家主子急得跟什么似的,急得连我的庆祝会都给提前结束,派我过来看看你在搞什么鬼来着……”魅彤没好气的说着,这本来该是气愤的一件事,却给她说得好像没什么大碍一般,只是多了点无可奈何的感觉而已。
可白旬并没有察觉魅彤语气中的不对劲,一听到魅彤这么说,只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导致她不得不出谷找他,心下不免有点内疚,正想开口道歉之时,谁知云萧倒抢先开口了。
云萧以充满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魅彤,抬头有点不解的叫了声,“幽灵图?”
突兀的一句话说了出口,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咦?”刹时听到这叁个字,魅彤讶异的看着云萧,显然对於云萧说出口的这叁个字大感意外。脑子一转,忽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是能听者?”
魅彤玩味的看着云萧,她刚刚什么也没说,只在心上念了念,若不是能听者,是不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的。
云萧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偶而他会这样,对於是心声还是说话声判断错误。
当云萧正想点头之时,白旬却抢先说道:“幽灵图?幽灵图怎么了吗?”
白旬忍不住急着问,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四处窜升,幽灵图,老实说他实在是不怎么想听到这叁个字来着。
魅彤深吸了一口气,“好啦!老实说吧!其实我这次出谷有两个目的,一呢就是找到你,问你为什么要解开结界,二呢就是寻回幽灵图……爸,你也知道嘛,这幽灵图是我们狐谷镇压的邪物之一,古有传言,‘幽灵现世,魅祸诱瘟,天灾人祸,死伤无数’,这图邪啊 ̄ ̄毁不得,动不得,只能由咱们狐谷镇压着,可说镇压,我们狐谷也拿这图没多大能耐,它真要想走,我们也拦不住,这图宛若活物,总是不时的闹失踪,每一失踪就能耳闻人间又有何处起了什么天灾人祸的,你知道的,这图,如今又失踪了,主子们只好下令,要白狐以上的九尾全都外出寻图,看看能否在图起作用以前给收了先……”
魅彤叹了叹气,唉 ̄ ̄好不容易升等,却碰上这等苦差事,运气还真是不好。
“等等,魅彤,你不会要告诉我,这奈斯米的瘟疫是幽灵图的杰作吧?”白旬皱眉,不会吧!那样事情会变得非常棘手耶!
魅彤嘟嘟嘴,“我也不想说是啊!”手一挥,一个卷轴出现在手上,“这是前些日子,我在奈斯米某处发现的,你瞧喔……”语罢,便开始摊开卷轴。
那卷轴非常长,而在那上头的画却不禁叫人毛骨悚然的,有火山爆发、洪水滥、蝗虫过境、战争厮杀,举凡想得到的天灾人祸,全都详画在了上头,甚至还有着一些看不懂的图画,但就算看不懂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泛黄的纸张,油墨的勾勒,竟让人有种天下灾祸尽出於此的感觉,看得云萧和冯亦汗毛都竖起来了。
“仔细看这,有没有发现有何不同?”魅彤将画卷到某一处,放在桌上让他们看清楚。
只看得本是画满了图画的地方,却在左下角处明显的空白了一块,就像是……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画里头跑出来一般!
“疾病!”白旬大叫了一声,天灾人祸、山洪水患、火烧雪落,唯独落了疾病,天啊!怎会是这个跑了出来。
魅彤又是一个重重的叹气,“对!疾病,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幽灵图腾一旦作用,谁也没那份能力阻挡,好在只跑了疾病一个,就让我给找着了,现下也只能等疾病的效用发挥完毕,而我,便是奉命在这等着幽灵图腾作用完毕好让它回归幽灵图的,这下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了吧!”其实也真的只能算是巧合,等幽灵图腾作用完毕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她从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白旬。
白旬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是幽灵图,那么他也无可奈何,只是这一次奈斯米恐怕得死上不少人了。
“所以,等你回收完了疾病就会回狐谷罗?”白旬拿起了杯子喝了口水。
魅彤点点头,一手撑着下颚,一手不住的在空中画着圈子,“是啊!虽然幽灵图在狐族身边最是安分,但我毕竟只是个刚升道的白狐,等到疾病回收后,我就得赶快赶回狐谷去,把幽灵图重新归位,省得因为我控制不力又让图腾给为非作歹去了……”
虽然这图腾似乎并不是非常喜欢在人间逞恶,但它们只要一出现,实在危害太多,还是能镇就镇吧!
“图这事就是这样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在这等了,但在那之前我可还有另一个目的来着,说,你怎么会把结界给解开了?”魅彤话锋一转,板起了脸,瞪着白旬。她魅彤做事可是说一是一,该给她交代的,她一个子也不会忘。
“这个说来话长啊……”白旬叹然,这个故事那么长,要他从何说起呢?
魅彤眼睛一亮,“一个故事是吗?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讲来……”
故事故事耶!她从小就最喜欢听白旬说故事了,每个人,每种遭遇,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交错,短短的时日,精彩的故事,她在白旬的故事里长大,最喜欢听白旬说每一个故事给她听。
夜刚来,时间还有很多,白旬口沫横飞的说着,从云萧的身体异变,决定带他上白玉山找冰泪结晶开始,到击退风酝若、巧遇弦月、遇上狼族、搭救小雪、登白玉山、弦月死亡、霞冰发疯,到他解开结界后为何召唤金鹫等等,偶而叫魅彤搭搭云萧的脉象,让她知道一切因由,其中若有自己没看到的,便是由冯亦和云萧补充,听得魅彤是一愣一愣的。
或者是性情使然的关系,魅彤早在听到一半就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气愤之处忍不住骂个两句,难过之馀也为他人掬一把同情泪,她向来不做作自己的感受姿态,哭就是哭,笑就是笑,这是她的为人处事态度。
“所以也就是说,现在云萧得要找到‘水’就是了?”魅彤吸了吸泪水,她本就不讨厌云萧、冯亦,整个故事听到完,更是对两人好感倍增,倒也学着白旬往自己的脑袋瓜里搜着,看有没有什么救人的线索来着。
众人点点头,不过这所谓的找到“水”是什么意思,老实说,他们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所有人低下头思考,太玄的话实在很难叫人参透。
“这样啊!那爸,难不成连你都没有半点的头绪吗?”魅彤忍不住的发问,这世上已经鲜少有白旬不知道的事,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知道的人恐怕就少了。
白旬苦笑不语,要说没有头绪,其实也不是真没有,他在说明事情的时候刻意跳过了任何和第五族有关的资讯不言,并不断的下暗示,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云萧运气好,遇上了个奇人救了他而已。
但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白旬不愿承认,但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云萧跟她们的关系恐怕不是他所能想像的一般简简单单,只怕所谓的“水”,指的应该就是另外一人的居所地了。
只是说到底,千百万年前他都不知道她们的居所地在哪了,千百万年后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更何况他早就已经将这个世界给逛遍了,若真那么好找,他早就把第五族的居所地全给找着了,可别说个影了,连个“相似”的地方他都没有发现过,他只是个人类,很普通、活了很久的人类,能耐再大也是有限。
人类啊……眼睛一眯,白旬突然想起了一些人,脑中闪过了一幕幕的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