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同样熟悉的事情一而再地重复,若云萧还猜不出眼前的女子是谁,那他也可以去撞墙死死算了。
几乎可以算是肯定了,云萧不免在心里头暗想,看来这女子应该就是……
“呵,你脑子动得可真快,虽是有例在先,但能这么快就理出头绪倒也不简单哪!”就像是看穿了云萧的心理,那女子抢先了一步笑语,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颚,饶有兴味地道:“鸣土,我的名字,唔……麻烦你别连名带称地叫,听起来还真怪别扭的……”
她摇摇手地示意,前后不搭的话语从她嘴里出来,竟是让云萧吃惊万分。
“你是能听者?”他诧异,从刚刚到现在他一个字也没说,只不过是在心里头暗暗地想着而已,如果不是跟自己同样的能听者,怎会听到他的心声?可怪的是,她听得到自己的,自己,却是怎样也听不到她的。
“能听?这么说也行,不过倒是狭隘了点了。”鸣土讪讪地眨眨眼,不否认但也不怎么认同。
她,鸣土,烁乐一族中号令一方的管理者之一,主掌“声音”,司管“沟通”,发咖啡,瞳深褐,“柔”为其表,大地象征,包容万物,变化万千,可说是烁乐里最多姿态的一位,而能听,也不过就是她能力的一部份而已。
“狭隘?”不懂地叫了声,云萧狐疑地看着来人,不过就是听人心声这本事,哪还有什么狭不狭隘之分呢?
柔柔地笑了笑,鸣土轻声地问着,“没想过自己体内的力量能做些什么?”
她的笑容很温柔,淡淡地,但却让人觉得很窝心,微微地,但却让人看得痴醉万分。
她的声音很动听,轻轻地,像极微风拂过春天大地,暖暖地,像是薰风扫到脸庞的温暖。
用这样的笑容说出这样的话,你一定会这样觉得:这个笑容就是要用这样的声音配,而这个声音注定了只能搭这样的笑容。
不会拒绝也没法拒绝,在如此的笑容声音下,只会有种想诚实以对的冲动,舍不得,也不愿让一丁点的谎言沾上这边。
世上怎会有如此绝妙的声音!云萧恍神了,丝毫没有发现到这个醉人的声音用的是完全不同于四界的语言,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用着跟鸣土一样异于四界之语言说话。
他只是想而已,就想着要怎样回答她的问题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鸣土的这个问题倒是考倒了云萧了。
要说没有,这几些日子发生的些许印象他是有的。
别的不论,就说那些日子在北纳家里发生的许多事吧!他就隐约知道是自己做成的没错。
可要说有,说真的,那些事他个个有印象,但也个个不知为何,他从不知道那些个术啊法的是怎样使出来的,事后有好几次他想试着看能不能再使出一次,可却没一次成功过。
好似自己只有在糊里糊涂中才能使得出来一般,但如此说来倒也不完全对,那几日跟着冯亦休养时所使出的能疗法倒是得心应手的很,好似仿佛里他应该懂得要怎样使用这股力量才对。
这说真的,弄到最后连云萧自己都猜不透,自己到底是算还是不算知道这力量能做什么了。
许是收到了云萧的迟疑,鸣土偏头,稍为思考了一下后问道:“嗯……这样吧!我先问你,你懂得如何收、取体内的力量吗?”
“唔……鸣……啊……姑娘可是指这样吗?”云萧顿了半晌,本想连名带称地叫,但想起了人家刚刚才说不要这样称呼,赶紧紧急改口,却觉直呼名字太过无礼,只好统称地唤了一声“姑娘”。
收敛起心神,云萧按着水漪教他的方式作了一遍,有着那些休养时日的“练习”,不过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按着前些日子的习惯,云萧很自然而然地取用了水,成了那蓝发蓝眼的模样。
他施的如此顺手,却没有发现到这整个动作的完成时,鸣土却轻轻皱了皱眉,那表情很快,并没有持续停留在鸣土的脸上,只是就那样一闪而过而已。
打量着云萧的模样,静默了半晌,鸣土这才道:“这样吧!我们只剩一点的相处时间,不如,你就这个样子跟我来好了……”
她起身,顺便用眼神示意着云萧跟着上来。
一前一后的两人在这个空间里穿梭着,鸣土的居所跟水漪和霜雪的居所很不一样,其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它是完全看不到全貌的。
打个比方说,就像用个房间将一层一层的景色隔起来的那种感觉。
房间有大有小,景色也有所不同,有的是野外,有的是室内,有的是小桥,有的则是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