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的瞬间,柳余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前世无数的电视剧、小说都告诉过她,当面侮辱一个男人不行,就等于对他提出邀约:来吧,fuckme,向我证明你的能力。而那些男人也势必都会上当,身体力行地向你证明,他不但行,而且还非常行。
果然,近在咫尺的那双绿眸里,刮起了风暴。
无声的风暴,于那一片汹涌的绿里,就如同极光掠过黑夜,美极了。
而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男人始终的静默。
□□静了。
房间里似乎有根弦紧绷着——
仿佛只要来一丝风,就能将一切打破。
柳余喘了口气,当那口气轻轻吐出时,他白色的精致的衣袖已经伸到面前,她下意识一躲,却还是被按住了。
门旁边就是窗,七彩的琉璃窗在月光照耀下,流淌出梦幻似的色彩,她就被这么摁在了窗玻璃上,一小半裸·露的后背被那冰凉一激,冒出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而身前钳制住她的手是那么的有力、强势,不容拒绝。
他低下头来,高挺的鼻梁如秀美的山峰,几乎挨到她的脸。
柳余的睫毛颤了颤。
酥麻在彼此间传递。
她有种错觉,似乎他要吻她。
“抱歉,弗格斯小姐,”他一低头,嘴唇碰到她,“如果您期待的,是这样,这一回,恐怕无法如您所愿。”
说完,就直起身,放开了她。
动作是那样的优雅谦和,如果不听那内容的话。
“您什么意思?!”
柳余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难道您以为,我是为了勾引您上我的床,才试图激怒您?”
他并没回答。
可那双平静的绿眸里,已经昭示了他的意思。
“抱歉,”柳余硬邦邦地道,“您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渴望我。”
他理所当然地道。
“那也绝不包括我。”
柳余顶了回去。
他长久地看着她,试图在她脸上看出花来。
“在纳撒尼尔时,你不惜下药,用眼泪、用你那奸诈之舌,只为了引诱那愚蠢的盖亚·莱斯利爬上你的床,成为你向上的阶梯,那么作为神的我——”他平静地陈述,“你不可能放弃。”
“不,您错了,当尝过爱的滋味,就不会再愿意尝试无爱的情·欲。我是人,不是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