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旁的,何呈奕又巧妙的给她套了一层身份,她现在成了徐氏女,就如同徐琰行一样,每一步走的都是为了身后家族。
许是累了,秦葶整个人神色都恹恹的,何呈奕头一次想要去体谅她,而没有故意去折腾她,伸出胳膊将人往怀中一搂,头一歪,枕在她的发顶。
“小双呢?”这是二人重逢这么久,秦葶头一次向他提及小双。
当识字后,秦葶不止一次想要给远在京城的小双写封书信,每每提笔却又不敢,生怕小双已经离了冷府,而收不到信,信若落到旁人手上又生事端。
“死不了。”今日显然何呈奕也累了,先前与魏锦心那有名无实的婚事他觉着烦,婚礼举行了半路他便撤了,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礼节。
今日不同,他从头跟到尾,没有一处环节落下。
当真是要比先前累上许多。
“她还在冷大人府上?”她头稍稍抬起试问道,见他这样说,不由胆子也跟着大了许多。
可何呈奕似不愿在小双身上多费口舌,只闭着眼道:“等回了京城你自己问她。”
一提小双他便总没个好脸,秦葶暗叹,小双能活下来,也当真是命大。
沐浴过后,秦葶身上乏的厉害,躺在榻上很快就闭了眼,都这个时辰了,外头宾客之音仍隐隐听得着。
可秦葶一点儿都不觉着吵闹。
将睡未睡时,秦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后身后有声响,何呈奕躺下后第一件事就是自背后贴过来。
才洗过澡,身上备觉凉爽,这样贴着也不觉着热。
身前有一只红袖伸来。大喜的日子,连两个人薄纱的寝衣也是一样的红色。
何呈奕素来不喜红色,却也强忍着穿了一整日。
“睡了?”脑后传来何呈奕的声音。
秦葶摇摇头,未作声。
他身子又往前贴了贴,脸几乎埋进秦葶的发间,上头隐隐透过来的香气使他心安。
“朕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会疼吗?”
他的唇藏在秦葶的头发里,连说话声音都变得闷闷的。
这句话在秦葶脑子里转了一个圈儿,还以为他问的是那两个人在这房里的事儿。
他的确是很卖力,可的确也不疼。
不仅不疼,甚至还让她很是舒意,但这话她自然是打死也不会同何呈奕说的。
她要脸。
因此她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还好。”
不晓得是不是将睡时的错觉,隐隐听到身后人似低叹了一声,后他又道:“老太妃年轻时也经了与你差不多的事,后听说她每到阴天时身上骨节就会隐隐犯疼,都需艾灸。”
此话一出,秦葶惊的睁了眼,心想着怎的老太妃连这种事都往外说?
后很快便又反应过来,两个人怕是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她头面不动,只由目珠朝眼角瞥去,脱口问出:“什么啊?”
许当真是累极,何呈奕也觉着今日说话丢句差字,他将脸自秦葶的长发中抬起,枕到了软枕上,这才道:“朕是说,老太妃年轻时贪玩,跌到过冰湖中去,从那之后便坐了病,受了凉,每到阴天时身上关节便会酸疼。”
此下秦葶轻轻抿唇,暗自在心里觉着有些窘,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胡言乱语丢了颜面。
“你也会这样吗?”他又问,手还不觉攥住了秦葶的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