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李牧对她观感大好,再不似从前那般冷淡了。两人一路行来,倒也相谈甚欢,只不过每当郭红茗问起他的修行之事,都被他以灵符搪塞过去。
郭红茗明知他在说谎,却也无法细问,此事便就此揭过。
旅途中也不是没有遇到想要劫财或是劫色或是二者都想劫的歹人,但是往往都不用李牧出手,听到那些轻薄之言的郭红茗就一剑一个,将其全数解决了。经历了始妖之事后,郭红茗对于杀人似乎也没了什么芥蒂,更何况这些拦路的山贼或是浪荡子,本就有其取死之道。
从大齐北境铁玉城到大齐中部的邺都,一路有数千里路程,两人除了夜晚休息蓄养马力之外,白天都是奔行不休,如此过了七八天以外,邺都宏伟的城墙终于隐隐在望了。
李牧和郭红茗站立在邺都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看着那城墙高耸,人来人往,屋宇连绵的邺都,一时间沉默下来。
李牧这些天和此女一路走来,对这个性格直爽、英气逼人的女子也有了几分好感,却是真心将其当成了朋友。看着不远处的邺都,李牧道:“郭师侄,此去宗门万里路途,你一个女子总有不便,不如你和我同去邺都拜见何师叔,看看能不能请他帮忙?”
郭红茗自小在玄明派中长大,对于行走江湖,确实毫无经验,虽说她与凡俗之辈不同,已经一只脚踏入了修仙的道路。但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这大齐九州万里地上,也分布存在着许许多多的修真家族,若是一个不甚惹上了那些人,还真有可能出什么不测之事。
此时见李牧好心相邀,她也没有拒绝,思索了一会儿后,便点头同意。
两人将马儿放归山林,步行前去邺都。
此地到邺都还有十里路途,两人的脚步都不快,慢慢的朝邺都走去。多日骑行,虽说他们没有感到什么疲累之感,但此时既然能够慢行几步,自然也是要放松一下身心的,反正去邺都也不急于一时。
行走中,郭红茗忍不住问:“听说李师叔是由大齐驻守何秋何上人举荐、灵木真人亲自带往门中测试的?”
李牧点点头,此事已经没什么保密的必要,门中先天期、化凡期弟子几乎人人知晓。
“李师兄此前不是一介书生吗?怎会突然被何上人现呢?”郭红茗颇为好奇李牧的入门经历。
李牧便将自己在城外树林遇到灵药,然后自己将其吞吃的谎又扯了一遍。毕竟自己死而复生的事情太过玄乎,实在不宜将其说出来。
听完此言,郭红茗眼睛睁得大大的,将李牧上下都打量了一遍,赞叹道:“李师叔真是幸运啊,这么说,李师叔业已洗精伐髓了?”
“不错,也许正是看中了我吃了灵药后洗精伐髓这一点,何师叔才会将我举荐给灵木真人吧。”
郭红茗又问李牧家里的情况,李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李牧如今亦是无家可归之人,此去家乡,乃是为了吊唁先父母和家族亲辈的。”
郭红茗惊问为何,显得颇为无礼。
李牧看她一眼,将自己家乡生的事情大略对她说了一遍。
郭红茗连称抱歉,见李牧毫无介怀之色,才放心下来。
两人这一问一答间,终于到了邺都城门之下。
这邺都乃是大齐国的中心之处、一国之都,虽然繁华不如东都明康城,但在此中午之际,还是有许多行人排着队进入城中。李牧二人乃是玄明派的修行者,自然不必和这些普通人一般排队苦等检查。
两人一男一女,身上穿的衣服一黑一白,男的英俊女的秀美,看起来犹如一对璧人般,朝着城门处直接走去。
正在此时,李牧听到有隐隐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在极远处,以他的耳力,却是早早就听到了。他眉头一扬,不明白是何人敢在这邺都之外纵马。数息后,几匹红色的大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丝毫不停的朝城中疾驰而来。
看那来势,选择的正是李牧要进城的这个城门。
马上有人挥舞着鞭子,口中大喊:“让路让路,不想死的赶紧让路!”
城门排队的人群纷纷往右侧避让,留出好大一片空地来,供这几人通过。
李牧和郭红茗站在城门外右侧处,两人身形、容貌、气质出众,疾驰而来的奔马上,有一青年,见到身形窈窕、英姿动人的郭红茗,眼前一亮。随即他看到郭红茗身边长身玉立的李牧,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少年似乎是这群人之主,在烈马将将要越过人群之时,从他口中传出一声口哨,这些疾驰中的人纷纷勒马,然后齐齐停了下来,将眼睛望着他,等候他的吩咐。有那晓事的家奴,看到李牧二人,眼中已经露出了不怀好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