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徐鸿儒忽然出现在康宁的眼中。火舞打起十足的精神,准备随时和这位最大的敌人打个招呼。
然而徐鸿儒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在看了几眼高耸的熔炉之后。他摇摇头就离开了。
“徐鸿儒为什么会摇头呢?”火舞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认为不应该过早的发展这些东西。”康宁在一边解释道,“他觉得应该让全天下的人先吃饱肚子,在游刃有余的发展这些东西。”
“那你觉得呢?”火舞的问题戳中了康宁的软肋之一。他不是很同意徐鸿儒的见解,但有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反对他的想法。后世所呈现出来的发展道路不一定是对的。在发展的大步迈开之前。没有任何一种思想精准的预言了发展的结果。
所有的道路都是走出来的,所谓的正确理论,很多都是道路走出来之后。才发现他们是对的。其中有一些甚至是从古纸堆里千辛万苦找出来的,而他们最初出现的时候,就像梵高的画一样,能带给作者的,只是和原来一样一文不名的生活。
所以,他很想给徐鸿儒创造一点时间,看看他的构想究竟能否成为现实。
但他不确定的是,如今的这种局面,是否允许他这么做。
或许在他的眼里,自己在这里大炼钢铁,就像是后世的大跃`进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必他也会觉得自己的另一种举动、有点某某公社的意思。
随后,康宁带着火舞参观了几个并不算重要的工坊,虽然造纸印刷和纺织,在将来将用有着战略性的意义,但康宁不想做出头鸟,也就没有过于强调他们的重要性。
接下来,他们来到了康宁最引以为傲的农庄之中。在康宁不惜成本的平方法的刺激之下,农民们的种植热情高涨,很多土地都早于预期完成种植任务。虽然干旱仍在继续,出苗率根本无法保障。但几乎所有的人,都愿意尝试一下自救的可能。
康宁知道,他的平方法不可能施行太久,否则将会给自己的财政带来巨大的压力。这是一笔很容易算清楚的账目。一点二倍的产量只能获得一点二倍的市价收入,却要付出一点四四倍的奖金支出。而零点八的产出,虽然仅需要付出零点****的奖金,但也只能收获零点八的市场回报。如果把这两个理想样本一加,将会发现这样一个问题,两单位标准的市价收入,却要付出二点零八的奖金支出。
如果有些农民的收成距离平均值差距更大,也就是方差更大的话,那么多出来的奖金支出可就不是零点零八了。
别小看这百分之四。后世从九十年代开始高喊,教育支出要占全国总gdp的百分之四,结果喊了二十年,依然无果。
这百分之四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
但康宁并不准备现在就取消平方法,他要等着农民们主动提出这一要求。
接下来他要做的,反而是给农民们更好的待遇。随着冶铁技术的发展,各种农具也该粉墨登场了。
木犁的时代已经接近尾声,铁犁已经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出现了。在样式上,罗瑟拉姆犁和苏格兰悬挂犁已经被仿造出来。苏格兰悬挂犁的发明者,斯莫尔更是被康宁使用秽土转生之术召唤了来。
原本,他的技术应该出现在百年之后,可是现在,康宁让这一进程提前了将近一个半世纪。
与此同时,比较原始的播种机也被帕特里克·贝尔制造出来。他也是一名转生者,以所谓的海外专家的名义在这里帮忙。
其他的,诸如克罗斯基尔碎土机这类东西,也已经被制造出来,只不过他们有的不太符合东方人的使用习惯,有的则是因为马匹不足,缺少驱动力,有的则是因为地形原因等等,而无法被立即推广开来。
这些大型的农业设备,都在农庄,或者比较恶趣味的称之为教众公社的名义之下。所有试图使用的人,都必须提前申请,当然这种申请一般都会获得批准,只要申请人会使用相关机械。
像这样的公用工具还在不断的增加之中,至于面向家庭提供的生产资料也不在少数。至少各类种子是不需要用公社的名义才能弄到手的。
这些东西对于康宁来说,也是一种新的尝试。就像徐鸿儒一直在尝试新的东西一样。
康宁突然发现,徐鸿儒虽然身为自己的敌人,却像是老师一样,在引领自己走好穿越者的每一步。
这个人带给他的情感,越发的让他纠结起来。
不知道多年之后,他还会不会像是历史上那样,发动谋反叛乱。
如果他真的想用武力方式,来推广他所信奉的理念,不知道那时的康宁,应该怎样抉择。
或许,事情不会像想象的的那样糟糕。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康宁或许也能创造出一种相对和缓的推广方式,去传播让天下人吃饱的理念。
至少,多年后展现在徐鸿儒面前的,真的可以称为教众公社。但里面的每一块地,都有人承包。劳动者会像爱护自己的私产那样,爱护公社的财产。
在公与私的平衡之中,无论是姓资还是姓社,都能为百姓创造一个大同世界。
这样的世界,才是康宁这个背负着使命的人,应该琢磨如何去创造的。只求上苍给他足够的时间和运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装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