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西角楼的钥匙都配制好了,也伺机潜入过一次,但里边墙壁地面使用耐火砖的地方很多,一块砖一块砖找过去,起码需要三四天的功夫恐怕才能找到物证的所在,根本不是她趁着福贵儿做题的功夫以及趁仆妇轮值换班的间隙能完成的。而且这样危险性很大,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便将功亏一篑!
昨天她安慰母亲,说自己有法子,但其实并无把握,再好的法子都比不了将金宅买下来更保险。
想到这,她不由又想昨天在金库的场景。方丞不惜自爆准备出洋的计划,可是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翻脸了,一定是有什么内情……算了,没时间想了,进入西角楼迫在眉睫,杀明珰更是麻烦中的大麻烦,焦头烂额,她哪里有一点一隙的精力去思考其他啊……
不过方丞,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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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你轻点儿……”
敞阔的香山别墅大卧房,大铜床吱吱呀呀,雪白的纱帘若隐若现,随风浮动,窗外群山连绵,天高云淡。
方丞提起裤子下了床。
海东在他身后举着针管和药棉,嘟哝说:“打针哪有个不疼的……”
三爷那天在辅仁大学冻着了,一开始没发烧,只是有点咳,本以为没什么大碍,不料昨晚直接高烧三十九度。
海东在后方的时候,常到伤兵救护队做志愿者,打针输液什么的都是手到擒来,那时候倒从未用在三爷身上,因为三爷身强体健很少生病,这次实在是烧得太凶,他又不肯请医生,于是只好海东上手,打了一针盘尼西林。
三爷刚下床便问:“黄春来过电话吗?”
海东说:“哪能有这样快,三爷,你先养病要紧啊。”
要他说,三爷这次高烧,八成是因为急火攻心。
看三爷那个低气压的样子,海东心想有什么可难过的,你们分开了七年又不是七天,连绿帽子都算不上!
厨房的人早已将早点摆了上来,因为三爷感冒身沉,后厨特意安排了百合绿豆清粥。
三爷从报栏抽了一份早报,一面低头看着一面往露台上的餐桌旁走去,他穿着黑色织锦缎睡袍、湖水色软绸睡裤,就算高烧不退,也依旧高雅得体,这得益于从小的世家优渥,就算经历数年潦倒,骨子里的优雅也不会丢失。
嗓子疼的缘故,他实在胃口不佳,一碗清粥吃了将近一刻钟。
恰在这时,黄春风风火火地来了。
“三爷,那个男人找到了。”
第37章惊闺伍
黄春那天被方丞下了严令,务必在三天内找出野男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