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熊解花随来小五台山,要掳走高莫野,危急时黑衣女来救,当日她虽然长发被面,由她的身形却看出就是多年不见的师妹。
“我听你说母亲去世,却不想她仍在世上,不由令我感到奇怪,下定决心要访查师妹,为什么离开令尊,而令尊又说去世了?
“要知自师妹与令尊成婚后,我再未看过他们,因我武功自知尚未赶上令尊,去看他们不但伤心,而且与令尊打徒取耻辱。
“我不到江湖走动,不知江湖的变化,只在隐居后的第三年听说简春其被仇家杀死,谁杀死的无一人知道。”
芮玮大惊道:“什么,简春其是被仇家杀死的?”
史不旧道:“这件事当年轰动一时,其后江湖上渐渐淡忘,好似简家不愿说简春其被仇家杀害,只说病故。
“然而简春其被杀有人目证,这决不会假,我怀疑是令尊杀死的
芮玮直摇头道:先父决不会杀简春其,没……没有理由……”
但说最后没有理由四字,心中不禁也动怀疑,暗忖简春其被杀,简家不愿张扬,只有父亲杀简春其,天池府不愿张扬,因……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感到难过,只听史不旧道:我本怀疑,现在却敢确定是令尊杀的,这确实虽无确切的证据,但由种种推断,决不会错!”
话到这里,望着芮玮,仿佛顾忌芮玮听了不舒服,不敢说出推断的详情。
芮玮想了想,为了明白真情,还是问道:“舅舅的推断,能否说给晚辈听听……”
史不旧道:“你听了不要难过,他们之间的情怨,很难断定是非,谁是谁不是,咱们不能一口论定。”
芮玮道:“这个晚辈知道,再说生为人子,岂可论父母之过!”
史不旧道:“这么说来,你也猜测到大概,是不是?”
芮玮微微点头,史不旧道:在小五台山确定黑衣女是师妹,但见她武功更高,神智却越发不够清晰,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你是她的儿子,她听到你的名字,也认不出来,天下那有慈母认不出儿子的道理,只有脑筋受刺激过甚,否则不会认不出亲生子......”
芮玮忽然叹道:“家母并非完全认不出我,她脑筋受损不识一切的亲人,微意识中看到我,觉得与她有关,是故三番两次的相救于我。
史不旧道:“令堂如何救了你?”
芮玮将与黑衣女相遇的经过一一说出。
史不旧道:如此说来,第一次你与师父对掌,她解救你们就觉得你与她有密切的关系了?”
芮玮道:否则不会那么巧合,几次危难时她赶到相救,仿佛她暗暗跟随着晚辈。”
史不旧微微额首,说道:我怀疑师妹为何脑筋会变得更坏,照说她婚后应该幸福,不应该脑筋更坏……
“一为追查真像,再者为师妹着想,我常常下小五台山去找师妹的行踪,那知师妹的行踪,仿佛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分难找。”
芮玮暗忖:除非七、八两月可找,其余时间住在魔鬼岛当然不易找到。”
史不旧道:那次在师叔的南陵小小药铺与你相见,承你相救,魔鬼岛的女儿令属下解去我身中迷药之毒。
“我孤身离去后,一面打听师妹的行踪,一面回归小五台山,途中遇见师妹的行踪,但没有追上,问了当地有名的万事通林权道,问出师妹每年七、八月间必经该处。”
芮玮心想:这是去年的事,那时身在魔鬼岛,否则去年中秋可赶到这里,就可遇见母亲。
史不旧道:于是今年六月我就赶到这里果然七月下旬看到师妹,我暗暗跟在她身后,不敢冒然和她相见。”
“只见她憩憩走走,也不骑马,有时一憩两、三天,有时雇车连赶两、三天的路程,这种行径显非神智正常。”
“直到八月中秋前两日来到金陵,于是我心中明白可能她要去天池府,心想简春其早就死了,去天池府做什么?
“她在金陵漫无目标的走了一天,憩了一天,中秋节晚上果然到天池府,我一步不离的跟着。
“随她走过危险的森林地带,心想此处埋伏特多,为何她却异常熟悉,莫非以前她常来此处,走的熟了?
“我虽未触发机关的埋伏,却也不禁提心吊胆,走过森林地带冷汗早已湿透衣裳,心想只要一触发机关,以天池府之能,定然将我害死。
“万料不到森林后是块简家的大墓地,看到墓地顿时明白师妹前来扫墓,心想她对简春其那小子真好,人死了这么多年,脑筋坏了,还不会忘记每年来扫他的墓。
“不由对简春其嫉恨万分,心想简春其对你有什么好,再也忘却不了,我没有用,难道令尊也不如他吗?
“我见他扫墓时,对着简春其的墓碑痴情万分的喃喃低诉,更为恼恨,又想我活在世上,又是青梅竹马到长大的师兄妹,你不来找我谈话,却跟死人墓碑谈话,你跟他不过一年的友情,就赛过我那么多?
“越想越恨,越想越气恼,不觉跳到简春其墓碑前,面向师妹道:‘你有什么话跟我这活人说,不要跟这劳什子的臭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