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冷笑,总之,我有太多太多想要他们告诉我的事情了。
并没有立刻坐下来,尼罗就站在旁边一点的地方,像是在警戒一样,大概确定四周真的无害之后才坐在后面。
「我想,冥玥也应该有告知过你关于我这边的一些事情了。」在坐正之后,然缓着语气这样告诉我:「这里是妖师一族的本家,四周布下了层层结界,除非有血缘者带领,否则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
「喔。」我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我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确定对这边有印象,应该真的有来过,加上冥玥说过我以前都缠着我表哥玩,意思就只有一种了:「以前我们家也来过这边吗?」
「是的,正确来说你们曾经在这边住过一小段日子。」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意思,然也直接了当的告诉我:「大概在四岁左右,你父亲出差,那时候你母亲的记忆还没被修改,所以趁着时间将你们带回本家走走,不过因为发生了意外,所以我们才决定将你母亲记忆修改,为了保护你们一家的妖师血缘者,抱歉。」
「那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我只记得有人挂在半空中。
「嗯你亲眼看见我的父亲、也就是上任的妖师首领在外面秋千的地方被猎杀妖师一族的人杀死。」然伸出手,单指点在我的额头上:「其实我希望你不要知道这些事情比较好,本家的事情让本家的人来处理,我们希望在外面的妖师血缘者都能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现在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闭上眼睛,我感觉到然的手指有点冰凉。
几乎是在那瞬间,脑袋里面浮现了很多记忆。
幼小的孩子其实记得并不清楚,大多就是片段,时长时短的。
模糊的记忆当中有着相同的老房子,附近很多古树,幼小的我跟着大我一个头的表哥四处追着玩乐。
那时候的然似乎就已经很成熟了,一点一点的说着很多古代妖师一族的事情。
他曾经说过,因为我跟姐姐都是能力者,所以他会在本家里面保护我们。
大概某年的夏天,老爸一如往常出差去了,所以老妈带着我跟冥玥回到了本家这边来,那时候冥玥似乎有点怪怪的,拉着然在屋子里讲事情,讲了很久很久没有出来,老妈也跟舅舅在说事情。
因为本家里面一向住着的只有首领,避免被无谓的追杀,出入事项都是让动物或者使役代劳。
几乎泛黄但是熟悉的记忆当中,我一个人走出屋外,无聊的在附近玩耍,摘了花想要给冥玥跟然。于是谈完事情的舅舅出来,说先不要进去打扰老妈,就在老树旁边坐着跟我讲故事。
他说着关于妖师一族和狼人一族曾有一面之缘的故事,说着后来即使离开,那名当代的妖师仍然有留意被舍下的狼人一族,只是到最后再也见不了面了。因为那名妖师在离开没多久之后,被循线而来的人追上,没有抵抗,就这样被杀了。
妖师直传的能力超乎人们想像的可怕,但是因为可怕所以才会面临被追杀的命运。
虽然很消极,但是大部分当代妖师都尽量不显露能力,所以在面临死亡时候也很少会大规模反击。也因为有前人这样帮我们流着血铺路,所以往后的人才会越来越觉得妖师没有传说中那样恐怖,甚至在之后找不到了,便直接断定妖师已经全部减绝。
近代再出的妖师已经没有什么能力了,透过公会的保密,才又渐渐的成为一般人存活下来。
而继承所有力量的妖师首领,则是依旧隐居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们取得共识,不参与世界之事然后换取族人无恙的生存。
舅舅拍拍我的头,说可能一切都是命运吧。
妖师一族的灵魂能力寄宿在千年之后会显现在你们身上,最开始的精灵大战中,我们都分别需要保护那时候的力量、记忆。
所以我们会比较辛苦一点。
而且我们直传了古代妖师的力量即表示那时候精灵的后人应该也出现了,因为这份力量是某人的计划而跟着他一起来到世界上还给我们的。
如果遇见了精灵三王子的后人,能做到的就是保护他不被鬼族盯上或者为他做点什么,让妖师一族欠他们的罪恶能够稍微还清。
当时我还太小,并不明白舅舅话中的意思。
讲了一会儿话之后,舅舅才说让我自己去附近玩。
我跑了一段路之后,才想起来要问舅舅可不可以找一天让然也去住我们家,跟我玩。
转回过头的那瞬间事物已经跟刚刚不一样了。
秋千咿咿呀呀空荡的声音,我看见一双脚在半空中荡着,刚刚还在那边的人被一个黑色的东西给拖到树上了,枝桠之间站着一个我完全没有见过的大人,穿着黑色的衣饰然后伸出手掐着舅舅的颈子。
伏在他旁边的大黑蜘蛛六个黄色的眼睛骨碌的看着我。
被掐着举高的人颈子上面深深陷入了六根手指头,黑色的血液从异常的指中渗透出来。
我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看着那个人的手发出了喀答的声音,把颈子整个给绞断,然后旁边的蜘蛛贪心的凑了上去想要分咬点什么。
那个人看了我几秒之后,就突然慢慢的淡化消失了。
后来的事情我有点不清楚,好像是有人把我拉回屋子里面去,然后有双手盖在我的眼睛上,轻轻的说着:「把所有关于妖师的事情忘记吧,人之前、记录之后,隐去一切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