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谷作画赢来的那坛子酒并不多,只是个三十五文钱一坛的坛子量。照他这么分,坛子里只剩下小半坛。
“没笑什么。”
尚听礼笑着回了一句。
【过去发誓再也不喝菊花酒的小丫头,终究是长大啦,懂得其中好味道了。】
柯信眨了下眼睛,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他没管多倒了小半碗的四碗酒,尚听礼便招呼着芳芷她们四人,说道:“怯灾祈福的吉祥酒,大家都来喝一点。”
她就是知道,这四碗酒就是分给她们的。就算不是,她也有权利这么做,因为那坛酒并不是柯信一个人的。
而事实上也是这样,柯信本就是欲分给芳芷她们四人的。在杜衡和常棣看过来时,他轻轻点了点头,两个侍卫便自觉端起一碗,而后道谢。
四人异口同声。
“谢过世子妃、世子。”
“谢过世子、世子妃。”
尚听礼摆了摆手。
柯信颔了颔首。
待半碗酒下肚,柯信抬眸看她,问道:“还要喝吗?”
尚听礼摇了摇头。
她酒量不是很好,也许是不好,便是如菊花酒,她亦喝不了太多,若是满上如眼下这碗一碗,她怕是会醉。
【我待会儿还想去春池滨放纸鸢呢,可不能醉倒在这儿。】
柯信微怔,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脸色,发现她面色略微泛着一点粉色。他心下了然,原来已是极限了。
他便没说什么。
尚听礼站起身来,“往前再逛逛?”
这个时辰,不知春池滨是不是没地儿留给她了,保险起见,她决定晚一点再过去,倒是可以再在东街这边看看。
“走吧。”柯信将酒坛子递给常棣,起身走在她身畔,“你有什么想法?”
尚听礼诚恳道:“暂时没有,走一步算一步?”
柯信没说话。
倒是在后头抱着酒坛子的常棣出声:“前头有个台子诶,远远看去,似乎是在刺绣?”
他提议:“世子、世子妃要过去看看吗?”
柯信扭头眼神冷淡地扫了常棣一眼,他立马垂下脑袋。
倒是尚听礼来了兴致,她道:“刺绣台子?今儿可算作重阳节,能在这个日子刺绣的,其实也不算是刺绣,而是制作香囊。”
柯信道:“香囊?”
其实他过去并不怎么关注旁的东西,比方说,他过重阳节,只会喝一些菊花酒,偶尔也会去登高。只是重阳糕、五谷作画这些,前者他基本不吃,后者他从未接触。
是以,他不知晓还有制作香囊这一项活动。
尚听礼不同于他,她幼时过重阳节,街上所能看见的,亦或者是看不见的,她皆有留心过,也几乎参与过。
她说道:“那应是手作茱萸香囊的台子,与五谷作画相差不大,皆是一种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