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想想。他为喜欢具俊表做的这些,并没有给她带来伤害,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他又如此坦白的告诉自己他真正的目的,说明也不会是很坏的人。林席若坚信着能像他这样笑的透明的男生,不会是坏人。
同性恋的事她从来都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有厌恶亦没有喜好。理性的爱情观里,她不以为爱情与性别有关。“不过,你刚所说的喜欢……该不会是等同于爱情的那种吧?”
韩陌一口回应她。她“哦”了一声,也没好发表什么意见。
“前辈喜欢你,是我喜欢前辈的那种喜欢。”
这话是要传达某种信息给自己对吗?她摆手解释道:“你弄错了,我和他是朋友,他说没把我当女生看过。”
韩陌笑着凝视她,说:“可是据我所知,前辈是以‘女人’来称呼你的。”
“你肯定是弄错了!”
“今天前辈生气的样子,分明就是吃醋。所有人都看的出来。”韩陌的笑带着诱惑,将脸凑了过去,说:“或者你也觉察出来了对吧?只是你不想承认,于是在心里用朋友来解释他的行为。”
这个清秀的孩子竟也有如此的洞察力。她承认她这样的觉得过,否则刚才不会不顾尹智厚的感受甩开他。而后来一次次的推翻,一方面是因为知道具俊表最爱的那个人将会是金丝草,另一方面,她始终没有那份自信承担具俊表那样的爱,所以并不愿事情真是那样的。
轻拍与自己同高的韩陌的脑袋,林席若说:“小鬼,要用敬语,叫姐姐。还有,收起你丰富的想象力,擦亮你的眼睛,你爱慕的俊表前辈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你能喜欢的起的人,不要太过投入了。”
韩陌撅嘴不满的瞪她一眼,俨然孩子的模样,说:“不要摸男孩子的头,会长不高的。而且会让人家误会的。”
她“扑哧”笑了出来,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将蛋夹到他的便当盒里,好笑的说:“小屁孩多吃点,快快长大。”
侧着清秀的脸稚嫩的向她,韩陌问道:“你不会气我利用了你吗?也不会觉得我作为男生喜欢前辈会很不妥当吗?”
“还好啦,我总是被他们利用,都习惯了。多你一个不多。至于你喜欢俊表的事,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妥的。只是建议你不要喜欢俊表,因为他的另一半不会是你,不想看到你到时候难过。”她又拍拍他的头,订正道:“还有,要叫姐姐。”
“我现在也很喜欢你,你说不要我喜欢前辈,我可以理解成你想我喜欢你吗?”还是没有用敬语,林席若将筷子插在饭里抬手要拍他的头。却被他躲了过去,嘟囔着:“我的头是给我喜欢的人拍的,你要是再乱来,我就认为你是在邀请我喜欢你了。”
那个动作,她只是觉得有瘾。尹智厚总是揉着自己的头发,很多时候她都透过空气看到他眼里的温柔,便会觉得安心。所以才想着拥有他那样的温柔安抚,或是其他。他这样的一说,她只好收住,嗤笑着,说:“你这小鬼……”
韩陌将自己便当盒里的里脊肉和排骨往她的盒里夹,说:“你的便当好简单,每天都这样吃吗?”
“是啊,姐姐我很穷,没钱过奢侈的生活。”
“别在那乱充姐姐,我才不要。”他气鼓鼓的瞪她,脸颊泛着红晕,将便当放在身边的水泥上,他认真的说:“我决定,不喜欢前辈了,我要喜欢你。”
大概是忍受不了他这样正经的说着幼稚的话,林席若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笑的都要岔气了。韩陌如大人那般拍着她的后背问她如何,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饮料拧开递给她,她呛的厉害,接过饮料猛喝了好几口,反而情况更严重了些。
他的笑清澈,稚气的声音责备她的不小心,不知他越是这样她更是觉得好笑。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她抚着胸口,说:“小屁孩,那四个家伙已经够让我操心的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我是认真的。”
林席若也配合的收敛着,说:“我也是认真的。”话还没说完又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觉得这孩子太好玩了,还没理解爱就说爱。忽然记起自己还没做清洁,时间也差不多了,连忙收拾着东西向韩陌解释自己有事要先走了,韩陌喊了一声,而她已飞快的跑走了。
她喝过的饮料还在凸起的水泥地上。他将她重新放回书包里,向着她离去的地方展颜一笑,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饮料瓶口有我的初吻呢!”
林席若以灵魂脱离身体的病态经过小树林,琴音不再。安静的风安静的嘲笑,她陪伴着安静的自嘲。思及生活的种种,她越发有难熬,想念着家人的心啃噬着自己。
犹记得哥哥上大学的第二年寒假没有回家过年,家里剩了她一个孩子,虽然亲朋好友来往不断,亦有热闹的场景,内心里总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后来想着竟是少了哥哥。
虽一直都是大人的模样,哥哥却总是陪着自己胡闹。和她争抢人家送来的糖果,非要和她平均分配,其实到最后还是都进到了她的肚子里。和自己一起玩双机游戏,仗着自己技术高超就把她逼到要死的时候再救她,她总是气鼓鼓的说自己像被小狗那样的耍着,扯着哥哥的衣角说他欺负人。也抢电视看,她要看韩剧,哥哥要看运动类,最后也是哥哥陪着泪眼婆娑的她看韩剧,还得花钱给她买小零食。
没有哥哥的那年,游戏也不好玩,电视也不好看,巧克力不好吃,零食也难以下咽。
而如今,她有些佩服起自己竟能这样的在这个空间如此长久。没有家人的陪伴,没有家人的宠爱。她想着,不知此刻对了镜子,镜中的那个人是否还是自己。
心不自觉的悲戚起来。却也只能一笑泯过。
恰逢了宋宇彬,一个人行走的他,背影孤独。她思量着是否要打招呼时,一个女生跳到宋宇彬面前搂住了他。林席若便知趣的沿着另外的路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