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突然想起来似地问:“陈阔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手上有他的把柄,但是现在不能拿出来。”沈欢跟他一同望着窗外,侧脸尤其冷淡,“不到最后一刻,他就是我的退路。”
太上皇在位时,他肯与何思行点头之交,也肯与陈阔虚与委蛇。待天昌帝一登基,他便开始布局谋划,逐渐猖狂地揭开凶狠憎恶的本来面目。
云成不在意他们之间的恩怨,闻言只是笑了笑,轻轻巧巧地说:“你别压错了宝。”
沈欢望着他,眼中波光微动。
云成垂着的手合着琵琶打拍子,轻轻地敲在躺椅上,在这清脆声音中,他说:“我才是你最后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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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云成提着药包去廷尉府。
到了门口,祝思慕候在一旁,云成把腰刀接下来递给他。
祝思慕颠了颠分量,云成看了一眼:“想玩找个宽敞地方。”
祝思慕高兴地点头:“谢主子!”
赵宸贺把他给了云成,那云成就是他的主子,他叫起来顺口且自然,把自己当成一件趁手的兵器。
然而云成总是波澜不惊的,别人称呼他什么,他看起来都很习惯。
“一会儿再玩。”云成突然想起来似地停下脚步,“先去盯一个人。”
祝思慕等着他吩咐。
云成敢把事情交给他去做,就没打算瞒着赵宸贺。站在廷尉府的大门前,光明正大地说:“盯着何思行,事无巨细,向我报告。”
祝思慕毫不废话,立刻去了。
云成对他的表现心满意足,提着药包走上台阶。
守在两侧的侍卫朝着他行礼。
云成点点头,伸手一推门,发觉里头竟然没有闩,一碰就开了。
他脚下没停,继而走了进去。
赵宸贺光着膀子趴床上正在换药,云成凑过去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江夜要开口,被他嘘声止住,把药包递过去。
他轻轻拨开涂药的侍女,坐在床边挽起了袖口。
赵宸贺察觉到背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有些不爽地动了动。
云成轻轻给他擦着药,赵宸贺闭着眼,脸色看上去很烦。
“云成还没有回家?”他烦躁不爽地骂江夜,“叫你请个人磨磨唧唧。”
江夜眼鼻观心,不敢吭声。
赵宸贺继续气道:“继续去等他,告诉他,让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云成忍着笑。
“啧,”赵宸贺冷不丁被碰到了后背的伤口,反手抽过去一巴掌,“手这么重,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