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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成不去管那勾勾搭搭的头发,他撩开被子看了一眼赵宸贺的后背:“伤疤脱了几块,快好了。”
“快好了就不打算管了?”赵宸贺审视着他,鼻尖动了动,“你还有功夫先回家洗澡?”
“狗鼻子。”云成把被子扔回去,凑下去亲了他一下,维持着那哄人的动作说,“你又给我送钱,又替我挨打,我当然要洗澡熏香之后才能来见你。”
赵宸贺笑了一下。
“季择林又被关禁闭了。”云成给他轻轻捏肩,赵宸贺拉下他的手在手里揉捏,“常事儿了。要关多久?”
“半年。”云成仰头挨他那么近,体温一高一低,互相拉扯着,就像他不经意间表现出的语气:“这次皇兄真的生气了。”
“由他吧。”赵宸贺听不得他这用语气,好似在撒娇。
整夜没有得到休息的神经并没有舒缓下来,反而更加躁动,他翻身把好的七七八八的伤口压在身下,将云成拉的更低。
云成轻轻推了他一下,赵宸贺由着他推开一段距离,然后重新抱了回去。
“别动。”他闭上眼,深深的叹了口气,“让我抱一会儿。”
云成只能望着悬在顶顶上的纱帘,还有上面蜿蜒不清的纹路。
“季择林虽然激进耿直,但是一心为国,不会受到旁人威逼利诱。”云成挑着唇角笑了一下。
“嗯。”赵宸贺回应他。
云成挑了个舒适的姿势,将自己深深地陷下去:“皇兄不该跟他生真气,也不该关他的禁闭。季择林可遇不可求。朝廷很需要他。”
“嗯。”赵宸贺又说。
他怀里抱着人,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令人着迷的味道,脑海中想起他在庆城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云卓然家的门外,湖水一样月光下的侧脸。
烦躁一夜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他分不清自己是困还是想要更多,只觉胸中沟壑都被填满了。
云成看着他闭上的眼和逐渐放松的脸部轮廓,则想起了他抵达廷尉府时推动大门却发现里面未曾闩上。
那一刻的感觉前所未有,满足感和归属感无法用语言描述。
“这个给你。”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赵宸贺。
赵宸贺没动,手掌感觉到那东西四角分明,表面细润,带着熟悉的体温。
是一块玉雕的牌子。
云成抓着他的手往上递:“你闻闻看。”
赵宸贺闻了一下,从上面闻到了轻轻的味道,属于云成的独特的混合着春天青草的香气。
云成盯着他,有点紧张:“能闻到你在我身上闻到的味道吗?”
赵宸贺盯着他,点了一下头。
云成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扯出牌子给赵宸贺戴在脖子上,静静看了一眼:“以后我不在,就让它陪着你睡。”
赵宸贺有点不高兴,云成便解释道:“这是我,母妃的遗物,请状元庙里的和尚开过光保平安,我从小戴到大的。”
“送给我了么?”赵宸贺的嗓音带着困倦。
云成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红绳断过几次,后来我每两个月就要一换,怕它丢了。”
赵宸贺静静听着,呼吸逐渐缓长。云成被他带得有点困,揉了揉眼睛。
初冬的天气刺骨,但是室内通了地龙,暖烘烘的。
云成趴在他身上,隔着衣裳轻轻亲了一下那玉牌的位置。
赵宸贺将他抱得紧,托着他后脑去亲他,两人接了一个干净纯粹的吻。
赵宸贺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到大片的漆黑,他深陷其中,不想挣脱。
他一半安抚一半保证:“你给的东西,我会好好保护,不会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