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二人何来的恩义?”一旁沉默的邱顺慈出了声。
“自你我成婚,你便对我万般不满,更是嫌弃我邱家人微言轻,爹爹不能助你仕途顺遂平步青云。
而后我生育女儿,你家厌恶我不能传宗接代,我尚未出月你便纳妾。如今更是对我父拳打脚踢。
成婚七年,我未曾得你一文钱、吃你一粒米。你们一家八口住我家宅、用我钱粮,现在害得我身负重伤、双腿残废,我与你唐家有何恩义可言?”邱顺慈说得是字字泣血,可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在封建社会里,女子的苦痛不会被人正视看见,听到她提到无子和纳妾,人群中竟有人开始理解起唐叔义来。
“要是邱姑娘没有儿子,那唐大人纳妾也有情可原吧?”
“总是要传宗接代的,邱家未免太善妒了。”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她还坐着月子难道不该纳妾伺候夫君吗?”
“成婚七年才得一个女儿,邱家的确不好生养,怨不得婆家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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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顺慈虽是肺腑之言,可吹到众人耳边变成了不痛不痒、任人评说了。
“邱家只有你一个女儿,既然嫁给了我儿,那邱家的自然就是我们唐家的!什么叫使你的钱、住你的屋!?”唐母像被戳中了痛处,大声呵道。
“都是一家人,确实不应该太计较。”
“邱家没有儿子,以后不都要仰仗女婿吗?对唐家好些也是应当的。”
“夫妻夫妻,打断骨头连着筋,忍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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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竟然还说出“邱小姐已经残废了,唐大人还不离不弃,不愿与她义绝,是真正的君子啊!”如此脑残的言论。
清官难断家务事,梁基觉得这烫手山芋不好处理。虽说有些同情邱着,但他终究觉得夫妻扯皮不是什么大事,且不孝之过,只规定了妻子不能殴打丈夫的父母,也不包含丈夫殴打老丈人啊!
而且唐叔义殴打邱着的事情吏部和都察院还没有定论,就算他有心回护也不过是申斥唐家几句罢了,谁家没有烂账?谁的日子不是这样过得嘛!
“若是邱家没有证据,那今日之事就议到这里,你们的家事就不劳本官来评判了。退堂!”
切~~就这样啊!围观的百姓纷纷散去,人类的悲喜本来就是不相通的。
听着耳边响起这些繁杂的话语,邱家父女有理变成无理,这封建糟粕的一幕彻底激怒了萧月杉!
她沉静地走到邱顺慈身边,轻声问了她几句。得到邱顺慈的同意,见围观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她撩起帷帽前的幔帐,径直走到梁基面前说道:“禀大人,臣女有事要告,请大人到内堂会审吧!”
梁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决定给她一个面子,便移到内堂。
见一切准备就绪,萧月杉大声说道:“我告翰林院五经博士唐叔义及其家人作乱犯上,属大不敬、其罪当诛,十恶不赦、问律当斩!”
啊?梁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是两家的牛皮官司,不至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