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一碗药汁喂完,两个人的呼吸都带了点喘息。
姜知津知道必须得停下来了。
不是怕温摩生气,是怕再不停,他就停不下来。
他抱着温摩靠在床上,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太阳钻出了云缝,树叶被雨水洗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有鸟儿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发出清脆啼鸣。
阳光斜斜照进屋内,仿佛还带着雨后的水气,绿意逼人。
明明身体还想要更多,心却已经满足了。
它安然、温暖、妥帖,待在胸膛里四平八稳,没有思虑与烦忧,只剩下安宁与幸福。
他的手握着温摩的手,十指相扣,脸贴着温摩的发丝,嘴角止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他可真像是趁着鹰睡着了悄悄摸摸羽毛啊。
至于这只鹰恢复之后会不会炸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机会占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他又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阳光一点一点斜过来,待照到床前的时候,温摩动了动,缓缓坐了起来。
姜知津只觉得怀里一空,忍不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好日子到头了。
温摩身上的无力感还没有完全消退,手腿都木木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她撑着头,晃了晃脑袋,问:“无命呢?”
姜知津:“……”
我们才刚亲亲抱抱过,你开口第一句却在问别的男人?
就算是无命也不行!
姜知津语气不善:“你找他做什么?”
“赔罪。”温摩捧着脑袋,沉痛地道,“我那天不该暗算他。”
原来被人暗算是这么痛苦,不单纯是败在旁人手里而产生的挫败感,更难以忍受的,是败在一个不如自己的人手里。
当初她暗算无命,无命大约也很想拧断她的骨头吧?
姜知津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我让他去跟着那个林扬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
说起那个林扬温摩就恨。
她确定林扬不懂武功,因为林扬的脚步虚浮,动作也不够敏捷迅疾,但万万没想到,他有毒针。
当初她用暗算的法子生擒无命的时候,可没想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她不久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都可以,转眼间就倒在泥地里任人宰割,偏偏还给姜知津抓了个现行……
脸都丢到八千里外了。
没脸见人,尤其是见他。
“那个,这次多谢你了。”仡族女子,恩怨分明,该谢的必须得谢。但她却无法控制住声音里的僵硬,“我一定会答谢你的。”
姜知津看着温摩一直从脸颊红到耳根,这付模样可是好难得看见,他悠然道:“不客气,我已经收过谢礼了。”
“……”温摩想到方才那些个吻,脸上更烫了。
简直是耻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