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莫要卖关子了,还是直说吧。”
徐渭目光阴冷,淡淡开口吐出几个字:“蒋干盗书。”
……
汪修齐在宅院中来回踱步,为了不让母亲着急,他故作镇定,可心里却是急得不行。
那种感觉,就像前世高考完了,等待公布成绩的感觉。
眼看太阳已过正午,可还没有传来毛海峰的消息,他忍不住忐忑起来。
虽然前世对历史有所了解,可那毕竟是后世人整理出来的东西,是真是假鬼才知道。
难道汪直放弃自己和母亲了?又或者遇到什么意外,毛海峰压根就没来?
要是毛海峰真的没来,那就真的只有跑路了,可在这满是官兵的定海县能跑出去吗?
正在焦心忧虑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是洪亮的大嗓门:
“义母,阿齐……”
汪修齐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喜色,来了!
俄顷,一个身材壮硕,满脸麻子的冷峻男子从照壁后出现。
看见汪修齐,他先是呆愣片刻,突然快步上前,面带喜色地叫到:
“阿齐,是你吗?都长这么高了!”
汪修齐在记忆里努力搜寻毛海峰的记忆。
前些年,毛海峰每年都会代父亲来探望,只是这两年树大招风,不太敢来了。
他记得,以前的毛海峰还是很帅气的,现在这一脸的麻子是怎么回事?
“见过义兄。”汪修齐继续保持读书人的人设,低垂目光,躬身行礼。
毛海峰对着身后随行而来的近卫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要和义母、义弟说说话,不喜欢外人在场。”
近卫刚想解释两句,可是看毛海峰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只好咽了咽口水,应了句:“是!”
等近卫走了,毛海峰才走到汪修齐跟前仔细打量,半晌,突然抱着汪修齐旋转起来,“哈,阿齐以前最喜欢玩这个,飞咯……”
“义兄……义兄,放我下来。”汪修齐顿时感到有些眩晕,这眩晕不仅仅是旋转带来的,还有毛海峰身上传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汪修齐就纳了闷了,这年代虽然卫生条件有限,可也不至于一身尿骚味吧。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前世的一句电视广告语:‘尿频、尿急、尿不尽,请用汇源肾宝。’
转了七八圈,毛海峰才放下汪修齐,还兴奋地问道:
“义弟,好玩不?”
汪修齐一脸黑线,咋么感觉这义兄脑袋被门夹过,正要回话,却是传来了陈氏的声音:
“海峰,你来啦。”
毛海峰扭头看到陈氏正站在内堂门口,忙走过去磕头行礼,“义母大人,儿子毛海峰给您磕头了!”
“好了,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沏茶。”看到毛海峰来,忧心忡忡的陈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知道丈夫没有放弃自己,没有放弃儿子。
趁着陈氏去后厨烧水沏茶的时候,汪修齐忍耐不住好奇,小声问道:
“义兄,你这脸,还有一身的味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