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三娘一路陪笑:“是是是,公公别急,我这就走。也只是来给我们家姑娘送趟药,您也知道,这不明不白的,万一再挂上麻烦对谁都不好。”
公公听不下去:“呸,公公我伺候主子这么多年,这种事还用你来提醒?只要万岁爷没发话,该怎么喝药净身子,就得老老实实按规矩来。行啦,用药也轮不到你,有公公我在这儿盯着呢,快走吧。”
凤十三娘连忙退出门,一边退一边笑说:“那就有劳公公了。行,有什么事,妈妈我随时伺候着。”
左顾右盼一路小跑开溜,直到跑进热闹街市,凤十三娘才褪掉披风,回头看看,露出一抹冷冷残酷的轻蔑冷笑。哼,皇帝老子偷腥,却被自家儿子堵个正着,不晓得会是多精彩的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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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雍王手下数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神秘院落,雍王李挺一脚踹开院门,憋足一口气放声大喝:“红舞你个小妖精,还不赶快给爷滚出来受死!”
哗啦啦,忽然一群武士持刀挡在眼前,为首一人厉声喝问:“放肆!何人大胆……雍……雍王爷?!”
看清不速之客,为首的长官一下子愣了,而这一边,雍王李挺也认出他,咦?这不是御前一等带刀校尉殷武吗?一贯跟在父皇身边,不离左右的贴身心腹,他怎会在这儿?
“殷大人,你这是……”
正说着,内院门开,一个手持拂尘的公公走出来,随手又反带上院门,慌慌张张跑来已是气急败坏:“你……哎呦,我的雍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呢?”
看到他,雍王李挺又是一惊:“刘公公,你也在这儿?这到底……”
刘公公向内努努嘴,低声警告:“雍王爷,你这回篓子捅大了!还不快走!”
至此,任凭雍王李挺再鲁莽,要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真成了没脑子的傻瓜。走走走,啥也不说了,赶紧闪人吧。直至回归雍王府,他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直跳了半宿都没法平静下来。
李挺越想越心惊,看今日那架势,皇帝老子摆明了当时就在院子里,居然被他堵上门!天哪,老天爷,怎会这样?供院红舞,她她她……那个小妖精,她这回可真要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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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惊肉跳,彻夜无眠,雍王李挺越想越害怕。自己的父皇,自诩圣仁天子,有多么好面子他是心知肚明的,于是,他连忙召集今日参与其事的手下,严厉警告:“都给我听好了,今儿的事,所见所闻,咬了舌头封了嘴,烂进肚里不能漏出去一个字,否则,脑袋搬家就怨不得别人!”
严厉约束手下,只可惜……哼,不说?以为自己想不说就能行吗?
供院楼上,凤十三娘靠在窗前磕瓜子,脸上满是坐看好戏的风凉冷笑。哼,这个白痴!以为姑奶奶的地盘是想闹就闹,想搜就搜的?这次就算给你上一课,岂不知人嘴两张皮,动一动才叫名符其实杀人不见血。
凤十三娘越想越开心,天底下最挡不住的是什么?流言!哼,要玩转龙安城,还有谁能比她更在行呢?流言流言,流动扩散的无根之言,既要在坊间迅速传播,又让人无从寻找出处,这其中的学问,说起来也是很多很多的呀。
风流韵事、帝王秘闻,在各种流言的分类中,这种关乎帝王偷腥的桃色花边,恐怕传播速度是当之无愧要数第一。因此,就在雍王李挺围堵神秘小院后没几天,关于供院红舞离奇失踪的真相,就如瘟疫一般在整座龙安城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再经嚼舌的添油加醋,回锅爆炒,这点子关于皇帝老儿不能见光的胯下事,不仅是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越传越下流、越传越不堪。
堂堂天子颜面扫地,本来当日被雍王李挺堵上门,燕献帝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再加之各色倍经渲染的流言辗转传进耳朵里,五十六岁的皇帝实在连肺叶都快气炸了!这个逆子!混账!他他他……是不是嫌命长活腻了?!
刘公公端着药碗,站在床边一个劲的劝:“万岁爷,万岁爷您现在身子虚,可千万别再把自己气着了。”
好劝歹劝,安抚着让献帝先把药喝了——说起来,自从迷上宫外尤物,补肾补阳、补血补气,各色补药如三餐,燕献帝回到宫里就从此再也断不了顿。可纵是如此,五十六岁的老头儿现在也是整日眼圈发黑,精神萎靡,任谁都能看出疲态。如今再加之被雍王李挺这一气,原本偷的乐趣荡然无存,倒弄得自己狼狈到家,这让做了一辈子人上人的家伙如何能咽下这口气?燕献帝说起来,甚至把卧病在床都要一古脑的归罪于这个混账逆子。
而这一边,雍王李挺实在是有口难言,他总不能自己跑去澄清,说这事不是他传的吧?那岂非更是扇皇帝老爹的嘴巴子?正所谓背地苟且,人人都不说,却又人人都知道。正因不能见光,燕献帝才更要把这笔帐,结结实实记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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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6 哀歌
更新时间2011…4…11 17:01:41 字数:5372
40天!掰着手指数日子,昭王李隐离京40天,红夜的生活已陷入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整个人埋进浴桶,现在,这或许是她唯一能给自己疗伤的方式。缩进水中蜷成一团,红夜一颗心都在恸哭着呼喊阿妈。
黑暗中那双温暖的手臂将她紧搂入怀,她也听到阿妈在哭。那哭声仿佛能够传染,顷刻间引爆所有的伤心、委屈和恐慌。
“阿妈,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