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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六州词调(第1页)

年轻男子喝了杯酒继续道:“我心中的既然已拿定主意,便也跟在丁谬身后,悄悄下了天之水。丁谬走下万象山后并没有着急找地方养伤,而是向东去了。不得不说,丁谬也算是粗中有细,专挑人迹罕见的小路走,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至于山贼匪寇,见了丁谬这般身形还有他扛着的那把巨剑也不敢招惹他。就这样,丁谬一直走了差不多一旬的时间。”说到这,年轻男子好像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丁谬是真无趣,一路上除了赶路就是赶路,也不知道前面是有他爹啊还是有他娘!”

赵欢说道:“一旬时间,丁谬竟没有察觉到被人跟踪,你隐匿行踪的本事倒也了得。”

年轻男子笑道:“嘿嘿,我以前在曳洛河畔的时候,可是被称为‘浪里白条’,最擅长的便是闭息藏气。气机流动缓慢,呼吸停滞,丁谬自是难以发现我。不过,这般行走却也是十分消耗体力。”

赵欢诧异道:“嗯?浪里白嫖!你还有这种爱好?”

年轻男子满头黑线,赶忙道:“是浪里白条!白条鱼的白条!”

赵欢歉意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曳洛河上也有勾栏画舫。”

也怪不得赵欢胡乱猜想,他本就是这风月场的掌柜。

年轻男子继续道:“一连一旬时间都是这样,丁谬的伤都快好了,我却疲于闭息藏气地跟踪,也有些烦了。心中暗自想着,若是还没有机会出手就风紧扯呼了。无巧不巧,接下来几日是连绵的阴雨,雨虽不大,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起初丁谬还是冒雨前行,但是一连几天都是这般阴雨绵绵,丁谬那块呆木头竟也烦了,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说到这,年轻男子又忍不住一阵骂骂咧咧,“丁谬上辈子一定是只呆头鹅!他在客栈里除了睡觉就是坐在窗户旁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他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老子可在外面淋了整整两天的雨,头上都长蘑菇了!”

赵欢不解道:“你怎么不住客栈?”

年轻男子一愣,随即心里暗戳戳想着:“哼,你也是只呆头鹅!”虽然这样想着,年轻男子还是说道:“我一直趴在一间破败粮仓的屋檐上,观察着丁谬的一举一动。不伺机而动,总不能指望丁谬亲自把巨阙交到我手上吧?”

赵欢点头道:“那倒也是,我把偷。。。借剑这事儿给忘了。”

年轻男子接着道:“一连两天,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出手,一直到第三天早上,机会却是来了。那天一早,丁谬像往常一般坐在窗前发呆,只是坐了没一会儿,丁谬突然站起身来,紧接着虎躯一震便急匆匆捂着屁股往房外冲去。我知道,这是一个很有。。。很有味道的机会。说时迟那时快,兔起鹘落间也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我便已潜入丁谬的房间,随后扛起巨阙便往外跑。全力飞奔之下,动静自然不小,丁谬也察觉到了异常。不过有些事情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丁谬虽然听到了声音,却并没有立刻返回自己的房间。当我扛着巨阙离开客栈的时候,丁谬才提着裤子追了过来,他的手中甚至还紧紧攥着半截草纸!”

赵欢嘴角抽搐,心想:“怪不得丁谬追了你整整两个月,你是一点儿都不冤啊!这事,还真不能怪丁谬小心眼!”

年轻男子喝了杯酒,面色凝重道:“也是自那以后,每当我去茅房的时候,我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丁谬攥着半截草纸冲出茅房时的样子,这也让我心中一直有个心结!”

赵欢点了点头,以为年轻男子也觉这事儿做得不体面,心有愧疚。

年轻男子面露纠结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我的心结就是。。。就是丁谬那天到底擦了没有?到底擦没擦?”

赵欢差一点当场去世!不得不说一句,少年心,海底针啊!猜不透,根本猜不透!

那年轻男子又自问自答了一会儿才继续讲道:“巨阙实在太大太沉了!我虽然心里已有准备,但是当我扛着巨阙跑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便知道,我还是低估了巨阙!我本身的轻功虽不是一流,却也并不算差,本以为甩开重伤的丁谬不是难事,可谁想扛着那巨阙,我竟跑不过重伤的丁谬。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就跑进了一片山沟沟,与丁谬玩起了捉迷藏。就这样一藏一找,倒也挺有趣。偶有空闲时间,我便挥舞着巨阙一通乱砍乱刺,过足了瘾。不得不说,那会儿我都想弃刀练剑了。如此霸道帅气的剑,再加上这般玉树临风的我,无敌!简直就是无敌!当时巨阙在手,我真想大喊一声,‘还有谁’。不过转念一想丁谬还在找我,也就悻然然作罢了。我就这样与丁谬耗了些时日,刚开始还觉着有趣,可日子久了也就觉着厌烦了。”

赵欢:“然后你就把巨阙还给丁谬了?”

年轻男子一脸认真道:“那当然。。。不可能!我既然已经打算开溜,定是要在临走前玩一次大的,我要手持巨阙和赤手空拳的丁谬打一架!我本不惯用巨阙,与赤手空拳的丁谬交手也不算占他便宜!赢了,巨阙给他,我风紧扯呼。输了,巨阙给他,我风紧扯呼。”

赵欢白眼道:“你直接说要与丁谬打一架不就完了!”

年轻男子摇头晃脑道:“你不懂!都是意境,这都是讲话的意境。”

赵欢:“。。。。。。结果呢?输了?”

年轻男子此时的眼神有些发直,竟是有些喝醉了。

年轻男子咧嘴一笑,“嘿,我怎么能输呢?我与丁谬都赢了,不过。。。就是丁谬比我赢得多些罢了!”

赵欢忍俊不禁,心想:“你俩人交手,还都赢了,合计着是听故事的人输了!”

年轻男子还在喝着,喝完用手胡乱抹了抹嘴,继续道:“我是个聪明人!我怕丁谬得了巨阙便要恩将仇报!”

赵欢不可思议道:“恩将仇报?”

年轻男子重重点了点头说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怕丁谬得了巨阙便要对我拳脚相加,所以我还留了一手!”说到这,年轻男子好似十分得意,嘿嘿笑道:“我扛着巨阙跑到了那片山沟沟的最高处,然后‘失手’将巨阙丢下了山沟。丁谬爱极了那把巨阙,定是不会缠着我不放,我也好趁机开溜。我虽浑,却也不是无恶不作,那山沟并不深,以丁谬的能力,也不过是拖住他几个时辰。”

赵欢:“那丁谬后来是又是如何追上了你?”

年轻男子气道:“丁谬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弄死我!我脱了身便一路跑到了位于万象寺最东面的东临城。我当时心想,这都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了,丁谬应该不会追来,所以便在东临城停下了脚步。俗话说得好,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既然摆脱了丁谬,那我便是东临城最闲之人,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自也是十分惬意。谁曾想,我还没过几天神仙日子,那丁谬竟又追来了!之后的一个月,我从万象寺的东临城一路逃到了聚散厅的彭城,那丁谬就好似那跗骨之蛆,怎么甩也甩不掉!之后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被丁谬一剑砸进了明月楼!哼,丁谬就是个王八蛋。。。狗皮膏药。。。臭鱼烂。。。”说着说着,年轻男子的眼皮越来越沉,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不多时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发出细微的鼾声。

年轻男子睡着之后,赵欢盯着年轻男子看了许久,就连小茹唤他夜深了早点休息,他也没有听到。

不难看出,赵欢很欣赏眼前这位有些混不吝的少年。在赵欢眼中,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儿郎。劫富不济贫也好,虎口拔牙借剑丁谬也罢,少年的追求不过是‘自由’二字。至于少年的行事,虽然看似乖张,却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江湖事本就没有绝对的错与对,江湖儿郎自然也没有绝对的正与邪。

无论是江湖八大家,还是江湖武道榜,这些都不过是江湖的片面。那什么才是真正的江湖?

赵欢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不过赵欢觉着眼前这醉酒的少年定是知晓的。

赵欢将桌上的残酒一饮而尽,他竟也有些醉了。不知是不是幻觉,赵欢好似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赵欢真的醉了,醉得已分不清谁才是那梦里的少年江湖郎,那首年少时的六州词调竟又在他耳边萦绕: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

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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