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以外,师父未曾再接触过长孙一脉宗裔旁人,所以并不清楚,长孙离忧的出身来历。但或许正因知晓她与我出自同宗,所以这些年来,我反而才会一直介怀至今吧。”
慕容霜眉眼低垂摇首,眸间神色略显复杂。
即便在当年那场族中劫难下,未能保全自身,都不曾给她脑海留下这般,眼见一对璧人因着她参与其中之缘故、双双赴死于眼前的遗憾记忆。
“对了,师父,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向您汇报。”
柳清漪瞧见慕容霜神情怆然,知她心神沉浸在方才向自己所不忍诉及的往事之中,当下思绪游走,脑海之中闪过此前,她于守望海畔,搭救莫晴雨时的某个画面,当即便再行开口,恍然唤住了后者。
慕容霜凝眸回神,面带些许疑惑般,看向身前自己的弟子。
从她的语气中,慕容霜能够有所分辨,对方所言,或许也与此间之事有关联。
“师父,前些日子我在现世界,也曾遇见一位,或许是来自长孙一族的神秘女子。”
柳清漪这般缓声回忆开口,接着似乎再度想起那日,楚八对那名白纱蒙面女子的称呼,当即也不免蹙眉困惑自喃,意作猜测。
“而且她似乎……也与师父一样,修习过‘驻颜术’。那名女子看上去,虽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但不论言语手段,都更像是一位历经世事的长者。”
“是么?清儿,你可能够描述出,她的外貌特征?”
听闻柳清漪这般半是猜测、半是陈述的话语道尽,慕容霜心中,也不由掠过一抹诧异。
难道说,身为异界三大遗族之一的他们,此番现身于现世界,也是为了找寻那千百年传说中、能够复兴宗祠之物?
“我与那名女子两次照面,她面上都始终蒙着白纱,加之交手之间,所展现出的身法极佳,令我难以栖身看清。”
柳清漪粉唇微嘟,片刻思索之后,最终仍是无奈轻叹,摇了摇头。
不过随即她却又是有所踟蹰,俏脸浮现几许纠结之后,最终方才道出了隐藏实情。
“师父,对不起。您说过,让我在外遇见长孙一族之人时,选择避而远之,不要与其交手。但那日,弟子为了救人自保,动用玄术,实属无奈。”
听闻身前自己这名向来懂事听话、又极其谨奉师命的少女,能够如实道出这般情景来,慕容霜心中,哪里还会去过分在意苛责这般呢?
她曾经那般嘱托,也无非便是不愿意让对方,借由弟子清儿之故,得知自己尚存一息残魄而已。
“她既然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你又道其同样修习过长孙一脉秘法。依清儿你所述,她的身形年纪,想来她便最有可能是……”
师徒两人之间,沉默片刻,慕容霜心神沉入脑海,仿若唤起了记忆深入,曾经听闻生父言及过家族轶事。
在他所诉及之人中,便有长孙一脉淑女辈出、有着“忧伶之花”美称的,忧字辈五位堂姐妹——
即长姊长孙忘忧,次女长孙离忧,叔女长孙舍忧,四女长孙止忧,以及幼女长孙无忧。
其中当属幼女无忧,最为令她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