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在电话那头嘟囔:“醒了醒了,来,小豆包,你那没良心的妈。”
沈琰几乎克制不住的手指颤抖,她听着那边细微的呼吸声,小声说:“豆包,是妈妈哦。”
“讨厌妈妈,妈妈骗宝宝。”豆包很不开心的说,还带着小小的鼻音。
沈琰心里都要疼死了,她强笑道:“对不起啊,妈妈错了,嗯,等妈妈明天回去,豆包想怎么惩罚妈妈都行,好不好?”
豆包说:“不好……妈妈你要回来……”
沈琰一愣,愣了好久才明白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要惩罚她,他只要她回去。
沈琰眼泪都要掉下去了,她从来有过如今天这般强烈的分离感,她不敢回头看顾承铭,声音沙哑的说:“对不起宝宝,妈妈明天一定回去。”
豆包点点头,小声说:“妈妈乖,拉钩钩哦。”
沈琰笑着说:“拉钩,骗人的是长长鼻子。”
豆包撅撅嘴,说:“唔……不要。”
沈琰只觉得一颗心慢慢静了下来,就是这么神奇,豆包就像她所有烦恼的解药,能让她在任何困难、伤心的环境了坚持下去。
他们聊了许久,聊完的时候,沈琰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沈琰呆了一下,转头看顾承铭。
却看到顾承铭正面沉如水的看着前方,车子已经熄火。
沈琰尴尬道:“对不起,刚才……”
“没关系,”顾承铭看着她,淡淡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沈琰,你永远都不必跟我道歉。”没人知道他有多讨厌这三个字。
沈琰低下头,说:“嗯。”
车子已经停了,沈琰也看到了窗外是一座大楼,应该是顾承铭在市区置办的房产。
顾承铭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沈琰自然也不好开口,于是便与他一同怪异的沉默着。
过了半晌,顾承铭点了一支烟,缓缓吐出,烟雾中他的脸庞模糊不清,只听到他用平静的声音说:“他叫豆包么?”
沈琰惊愕的看他,可惜,看不清他的表情。
沈琰略微犹豫,说:“是,豆包。”
顾承铭似是笑了一下,说:“如果那个孩子没掉,现在也该有五岁了。”
沈琰心头一震,双手紧紧抓着身~下座位,强自镇定道:“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顾承铭将烟掐灭,淡淡道:“没有什么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
沈琰紧紧盯着他的眼,说:“你曾经……想要那个孩子吗?”
顾承铭愕然,皱眉说:“我没有说过不要。”
“嗯。”沈琰轻轻点头,不再说话,手指神经质的不断滑动屏幕解锁开锁。
顾承铭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到手机上,他的神色微微变化,说:“这个孩子长得不像你。”
沈琰猛地怔住,下意识的把手机翻过来,说:“……是。”
顾承铭说:“是像他的父亲么?”
沈琰低下头,说:“……或许吧。”
顾承铭点点头,“长得很好看,也很聪明。”可惜不是他的孩子。
沈琰不知如何接话,只得默默的点头。
两人再次尴尬的沉默,顾承铭的侧脸看起来稍微有些冷漠,沈琰不敢再看。
“上去休息吧。”顾承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