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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第1页）

“你和轻寒是完全不同的人。”晨晓扫了他一眼，“苓墨的感情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淡漠，她的内心其实没有多少感情。其中同伴的感情占了绝大部分，关于自己的方面其实已经不剩多少了。”

“她一向在意自己的同伴。”夜没有丝毫的诧异。

“比起你们与她相遇更早的人其实是浩轩他们。”晨晓给了一个很出人意料的事实，“最初的我们一直都生活在孤独的黑暗中之中，没有拥有就不会有渴望，她也不会例外。所以轻寒真正的诞生时间是在那件事情之后。”

夜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叶浩轩曾经的身份竟然是这样？

“审判之中女性是极少的，每一代审判大多只有一个女性担任着辅助的身份。”晨晓顺便科普了一个背景，“如果说相遇得早走入了她的内心就能得到她的心的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浩轩于她而言只是一位兄长与同伴，可是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不是吗。”

夜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真的，我有些不甘心，为什么我会输给他。”

“因为苓墨一直以来都只把你当做她的兄长，你对她的关心是她在这些年里少有的，能得到的温暖，所以她无比的珍惜。”晨晓白色的瞳眸之中倒映出了一点血红，“可是不论怎么样她都还记得自己作为审判的身份，不论如何都放不下的使命所带来的并不只是强大的力量。会失去身边人的不止是小雪，我们也面对着同样的命运，只是还能够避免罢了。”

“我自信有这个实力能与她一起面对。”夜眼神中的忧郁骤然散去，这样是不是代表着他还有机会。

“这不是实力的问题，作为血族始祖之一的你拥有那样的实力我们绝对不会质疑，可是你没发现苓墨对于轻寒的态度与我们的区别吗。”晨晓轻轻摇了摇头，“我们都是能与她一起并肩作战，共赴生死的同伴，可是轻寒不只是她的同伴，还是她最在意的人。”

夜皱眉，不明白这又是什么理由。

“轻寒是人偶，但是他没有洛洛丝那样难得的机遇，能够通过吞噬初代的元素之灵来让自己脱离人偶的身份。如果一切如同规则所定的那样继续下去的话他迟早有一天会消失。”晨晓看着窗外表情极其的平静，“现在这一切是苓墨和轮回街交易得来的。”

“她交易了什么！”夜几乎是立刻爆发了，哪怕已经被拒绝他也不愿意看见苓墨受到伤害。

“她现在已经是血情阁阁主了，这个身份会跟随她直到永远，她至此一生都会受到轮回街的限制，尽管不会像普通店主那样严重，但是很多事情她已经没办法去做了。”晨晓并没有说这其实是冷羽飞一开始就安排的，毕竟原本他们的打算是成为旅行者，可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受控制了。

夜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他阻止不了，“她交易了什么？”

“生命，她要借由轮回街的契约力量复活在哪一场战争之中消失的浩轩，赋予已经即将消失的轻寒真正的生命，代价即为她自己。”晨晓淡淡的说，“原本她应该只是成为旅行者的，可是她执意这么做，只为给轻寒一个生命。”

夜闭了闭眼睛，这究竟代表着什么他已经知道了。

“这已经很明显对吧，浩轩是当年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最初的启蒙老师，当年他战死之后她一个人在残破之渊呆了很久。”晨晓突然间笑了起来，“实际上我们也不知道轻寒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是小雪他们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是在残破之渊，作为初生人偶的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帮她清除着试图靠近她的东西。”

“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夜的声音很沉静，叶轻寒当年的实力虽然已经算得上强者，可是绝对不可能达得到保护苓墨的地步，尤其是她还是审判的时候，那可是没有任何压制的空间审判。

“是啊，我们很惊讶，轻寒实际上并不是战斗系的人偶，苓墨将他做出来的理由只是因为她太过绝望，也太过孤独。”晨晓并没有否认这样的话，因为这是事实，“可是也是那时候注定了轻寒对于她的不同。”

夜有种不明所以的感觉。

“你不是人偶师所以不会知道那种一般人很少知道的事情。”晨晓并不惊讶他的反应，“人偶与人偶师是主从关系，所以当一个人偶被做出来，拥有了灵智之后最本能的反应就是逃离人偶师身边。苓墨那时做了绝对不止一个人偶，她并没有去阻止，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做着人偶。轻寒是唯一留在她身边的人偶，契约关系也是轻寒主动建立的。尽管不是战斗系的人偶，可是他却仍旧想要保护明明一个人呆在那里也没有人敢伤害的苓墨。”

原本是回来拿东西的叶轻寒停下了脚步，与生俱来的能力让他的存在感小到了极致，他站在楼梯口沉默着，突然间有些好奇晨晓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作为审判的我们高高在上，几乎成为了不败的象征，没有人会想到保护我们，更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也有脆弱的时候。”晨晓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不论多么的强大，苓墨的内心终究是脆弱的，在那个重要的人皆战死的时候他不知道是有多么的绝望。可是依旧不会有人知道她的想法，她也不能让人看到这样的样子，因为我们是强大的象征，绝对不能露出脆弱的样子。”

“不会哭泣，不会软弱，她的样子一向都漠然得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做得到一样。”夜的笑容之中有些许的怀念，“可是，他终究是个孩子。”

“只有在我们和轻寒的面前她才会表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在其他人面前却必须要保持沉默。”那淡淡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悲哀，“我们是审判，注定了要反抗剥夺的宿命，保护身边的所有人。你没有发现吗，她对于你们的态度都是在保护，一直担心着你们受到伤害。可是，轻寒确实能站在她身边一直陪着的人。”

“因为我没有资格吗？”夜不禁苦笑到。

“她一直，不，应该说是我们都是很奇怪的人。”晨晓把头转了回来，脸上的微笑极淡，却让人极其深刻，“如果要在你与轻寒之间做出生死抉择的话，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择呢？”

不止是夜，连叶轻寒都不免愣住了，这个问题和某个问题绝对有异曲同工之妙，没办法回答。

“她会选择你。”晨晓的声音仿佛写下了一道死刑，却又瞬间更改，“然后自己和轻寒一同赴死。她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保护身边的能保护的人，最后结束自己。”

“这就是她啊。”夜终于有了些释怀的感觉。

窗外的阳光正好，叶轻寒觉得自己心中那仅有的一些不安似乎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