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俊恨恨的瞪了王平一眼,悄然退了回来。
赵县令沉吟片刻道:“不然!若是单单要掳人,未免不合情理!掳人者必定是强人,你们一家也就只有你与你夫人,何必如此麻烦要雇佣他们四人以及车马将你诱出门去?你家那小小的茅屋和篱笆,只需强闯进去制住你不就行了?”
听到赵县令说到这,柳仙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意。
“依本官来看,王平所言确有几分可信之处。如果本官设想无误,此事未必是掳人,十有**是你家夫人早就与那男子私通,两人不想在偷偷摸摸苟且下去,于是就想了个法子将你调开,与那男子私奔而去。”
黄子澄闻言脸色潮红怒不可遏,却无奈被压伏在地不得动弹,只好怒声道:“大人,我妻子与我情比金坚,昨夜出诊之时还想担心我想要与我同行,怎么可能是她设计好的!”
赵县令不以为意道:“这也只是本官的推测,事实与否还待确定,你放心!不论是私奔也好,掳人也罢,这件案子还是要查的。”
这时柳仙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学生有一事不明望大人指教。”
赵县令不渝之色一闪而逝,念及柳仙乃是同道之人的身份,恩师又暂且不明不好得罪,挤出一丝微笑问道:“不知刘公子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学生初到东林镇不久,听闻之前镇上之前有过未出阁的少女被掳走的案子,不由得在想此案会不会与之前的案子有所关联,还望大人指教。”柳仙笑了笑缓缓说道,他问这个问题自然是有他的寓意在内的,案子审到这里柳仙已经基本确定这赵县令与那掳走黄家夫人的人肯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现在问出这个问题,柳仙就是想要看看赵县令的反应,确定之前的少女被掳案是否与他有关系,若是有,那基本就能确定掳人者必定是合欢宗无疑,而这个赵县令高深的修为也就能够解释了!
果不其然,那赵县令的微笑僵住,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冷冷的回道:“之前那案子本官早已结案,犯人也早已抓捕归案!黄家夫人的案子岂会与其相关?!刘公子关心案情也就罢了,若是继续这样扰乱公堂,影响本官办案,说不得本官要具本上奏参你一笔!”
柳仙脸上及时浮现出惶恐之色,退了一步连连拱手道:“望大人见谅,是学生孟浪了。”
退回琴和煦二人身边之后,柳仙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睛示意问题有些严重了,让他们不要有所举动,安静看完。
赵县令见柳仙退避,冷哼一声道:“黄大夫,你也不必着急,此案尚不明确,本官不会听信王平一面之言,但也不能单单相信你的供词。
放心,本官会嘱咐巡检衙役们四下打探消息,也会知会临近的县镇府衙帮助寻找你家夫人,毕竟不管事实与否,人总是要找回来的。”
而后面目一正,拍了一声惊堂木喝道:“毛成,王平等四人,对于收取钱财殴打黄大夫之事供认不讳,依律当处六月邢狱,但念在尚未明确,暂时收押入狱,案情明确之时再行决断!”
毛成四人先是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随即立刻装作一副心服口服的模样跪伏认罪,乖巧的被衙役带了下去。
“退堂!”赵县令再拍一声惊堂木,喝了一声便脚步匆匆的回了后衙,柳仙见状想都不必想,赵县令走的如此之极肯定是找人去打探自己三人的背景了。
柳仙扶着黄子澄出了衙门,稍稍安慰了几句便让他回了家去。
黄子澄一走,琴和煦与云俊便凑了上来低声问道:“玉堂,你昨晚说的要测试的是那赵县令?怎么样,现了什么吗?”
柳仙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只是眼睛不经意的撇了撇身后一名正在摊位上买东西的汉子,他们两人立刻会意,云俊当即就想上前将那男子打杀,却被柳仙随后拉住。
“玉堂,你拦我作甚?这小小的县令居然敢派人跟踪我们,简直是胆大包天!”云俊低声疑问道。
柳仙摇了摇头:“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将那人甩开再说。”说完便带着二人在东林镇的大街小巷一通乱逛,不一会就将那不同修为的汉子甩开。
“不要多说,我路上在与你们讲,我们先回趟宅院换回衣物,然后随我去一趟东林镇的锦衣卫所。”柳仙不待他们说话,抢先说道,而后直奔住所。
“相信你们也现了赵县令的修为有些不正常,而且刚刚那案子完全就是和稀泥了事,虽然明面上是将那四个泼皮收押了,可实际上怎么回事你们也应该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那赵县令与合欢宗勾结到一起了?不能吧,就算他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享我明皇朝气运之人,怎么会自甘堕落与那方外之人勾结?”
柳仙冷冷一笑:“哼,怎么不能?其他方外门派的功法可能会文官的文气有冲突,别忘了那是合欢宗,合欢宗的修炼方法是吸阴补阳,那些气虚体弱的文官需要的就是阳气。那赵县令除了修习合欢宗的功法之外,还有何办法能够让他的修为高出平常这么多?”
“那咱们现在去卫所是要去调动锦衣卫将那赵县令抓起来?”
“不,赵县令只是一只小虾米,既然合欢宗如此频繁的在这里掳走女子,就说明肯定是有一条大鱼在这里,而且这个极有可能是与我们的任务有关,这东林镇居然有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想不出演武堂派我们三人来,除了这个还会有什么事!”
三人说话之间,就已经回了住处换好了衣物,来到了东林镇的锦衣卫百户所,小地方也仅仅就只有一个百户所。
柳仙三人躲避人群低调的来到百户所,柳仙依旧穿着那身金龙盘丝带,琴和煦与云俊则是一身明黄色的飞鱼服,站在门前看着这座毫无锦衣卫应有的杀气的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