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奶奶生病了,送去医院不是挺正常的事儿么,干啥还得三叔回去盯着。
“瞎琢磨啥!”
三叔笑了声,“都是你家人,有啥好不好相处的,你记住,大丈夫有毕生之忧,无一时之患,情如流水,逝去难归,大丈夫何必自取哀愁。”
我怔了怔,这说的是一码事儿么?
三叔却没多纠结,从行李袋里掏出个盒子递给我,“给你的!”
“手机?”
又是手机!
区别只是三叔的没包装,到真真儿的是一目了然!
“咋得,l6。直板的,年轻人中很流行的,你不喜欢?”
“喜欢,可是……”
我搓着手看着三叔,“您这是下血本了啊。”
他啥经济水平我想我是清楚的,三叔经常连买酒的钱都没有啊!
“你在问一遍?血本?磕碜谁呢!”
三叔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手机朝我一塞,“你三叔我有的是钱,都是给你攒的嫁妆!老?子了!手机你拿着,回头到了哈市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卡啥的我都给你办完了,你我还有黑姑姑,咱三可是亲情号,拨0就过来了,行了。你自己研究会儿吧,车来了,先回了……”
“嗯……”
我懵懂的应着,看着三叔的背影赶忙摇晃了下手机盒子,“师父!谢谢你!!”
“假!”
三叔扭头就扔给我一个字。“一破手机就给你收买啦!你这孩子能不能在虚伪点儿!”
我抿嘴笑笑,“三叔!适意行,安心坐,渴时饮,饥是餐。醉时歌,困来时就向莎茵卧!”
“日月长,天地阔,闲快活!”
三叔拎着行李袋倒着走,单手挥了挥。脸上还是笑着,“回去吧!电话联系!”
我目送着三叔检票进站,出来时是夕阳满天,莫名有些矫情——
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啊。
表面上,是三叔先离开了,事实上却是,我也要紧随其后离开这个镇子了。
舍不得啊。
回到店里,大奶还在打着电话。见我进来就放下话筒,:“精卫啊,你这两天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等我店里的事情都安排完了,就领你去哈市……哎?你手里拿着什么?”
“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