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他当时毫不犹豫的用力疾拍打着门,大声喊道
“我在这,我在这。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不管怎么用力,门板就是纹丝不动,更别提声音能传出去。
一向沉稳的他此时也真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咦,有了!
再次吃力的用双手交替滑着轮椅的轮子,快速滑到阶梯式的面粉堆旁。
此时他真的很痛恨无能的自己,这双腿在这关键时刻真的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拖着两条一动就钻心疼的腿艰难的爬上粮堆,一步一步地爬向通风口那小窗户,外面吹进来的风,把鼓风机的叶子吹的时不时的转动一下。
明明是干爽温和的秋天,可这风吹得却让他感觉透心凉。
“嘿,我在这。”他大声喊着,可风灌进喉咙,呛得他直咳。
不放弃的又大喊几声,可是那秋风好似与他作对似得,不停歇地直吹向他,丝丝入肺。
咳得泪眼蒙蒙,努力睁开眼透过小窗户看见大约二三十米处,只见那小女孩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其中一个满手刺青的的小弟正一手把小女孩当小鸡似的拎着,一手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与头目对视。
看嘴型,小女孩是在大声喊道:“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戴着头套的肯定都不是好人。”
“哼,小嘴还挺硬,留着你的硬气给阎王爷看。”
面目狰狞的头目,似笑非笑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转身跟身旁的小弟说:“把她处理掉,拖到后山扔沟里。”
“是,大哥。”
刺青小弟正准备拿起消声手枪对小女孩动手时,远处的街道响起呼啸威严的警笛声让他收起手枪别于腰间,啐了一口,咬牙切齿
“妈的,这狗娘养的!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家伙听到警笛声都有点心惊胆颤,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大哥,你们先走,我断后。”突然另一个瘦瘦的小弟出声。
“好。一四七。你留下来协助他,速战速决,办干净点,我们在上次交货点等你们。”愤愤不平的头目简单交代完,便率领其它同伙翻墙逃跑。
组织里的规矩,出来办事永远不喊名字,每个人只有编号,而且每办一次事就替换一次编号。
这样有利于事情的开展,组织里谁也不认识谁,哪怕有人被警方逮捕,也无法再顺藤摸瓜揪出其它犯罪团伙人员。
这个瘦瘦的小弟看眼前倔强的小女孩,自己的亲妹妹跟眼前这个小女孩长得很像,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个年龄。
自己年少时不听话,无心学习,职高都混不下去,早早辍学。最后混到跟社会毒友在一起到处闯祸,直至警察找上门把手铐铐上他那双作恶多端未成年的手腕时。一直蒙在鼓里,以为他在学校有好好读书的爸爸一看这情形,气的当场心肌梗塞,满脸痛苦,眉头紧皱,一手揪着心口位置的衣服,一手往旁边的东西扶去。
妈妈吓的赶紧打救护车电话,然后给倒在一旁的父亲找来药喂下,扶着父亲的后背帮忙顺气。
还不忘跟警察无力的解释:“警察同志,我孩子平时都很乖,你们是不是误会他了?”
转过头无助的看着他:“儿子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自己的亲妹妹跟眼前这个小女孩长得很像,那时候也是这个年龄。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着说:“哥哥,哥哥你别走,你跟警察叔叔道歉,他们就会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