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刚过,边关就传来一道消息,安顿了几十年的契丹人又卷土重来,屡屡侵犯营州蓟州二地,边关守军分身乏术,只能上书求救。段秉正在朝堂之上将此问题展开,询问众臣的意见。最终驸马宁韩主动请战,愿率军出征,驱逐契丹人。
段秉正思虑再三,下达旨意,封驸马宁韩为行军总管,率军一万与当地驻军汇合,驱逐契丹人,还边境百姓安宁。
五日之后,段秉正亲自在神武门外为大军践行,驸马宁韩立下军令状,势必驱逐契丹人,大胜归来。
自宁韩率大军抵达边境以来,京中每日都会收到捷报,朝中上下对这个驸马评价极高,说他堪比当日逍遥王,战无不胜。段秉正却与自己的宝贝妹妹一起,每日一同等着宁韩凯旋归来的消息。
一月之后,原营州守军首领上书段秉正,言道,营州蓟州二地已全部收复,有一小队契丹人逃窜回北方,驸马宁韩已经率大军去追赶,此战将给契丹人原超当年逍遥王北征的教训。
段秉正满意至极,在朝堂之上对宁韩大家赞赏,并破格封段青亚与宁韩之女为公主以示褒奖。并许下盛宴等驸马凯旋归来接风洗尘。
又过半月,边境再传来消息大军已将那小股契丹人消灭殆尽,不日将返程。
然而再过半月,边境又传来消息,驸马宁韩拒不返程,反而率军继续北行,已是反了!
京中闻此消息朝野轰动,有人坚信驸马并不会抛下妻儿造反,也有人断言,异族之人果然不同心。段秉正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福宁殿,拒见任何臣工。所有断言宁韩确实反了的臣子都被他逐回。
直到宁韩亲笔书信送达京中,言明自己本是突厥亲王之子,想借这一万大军恢复自己的势力,望永熙帝成全,并希望他能将公主母女送到自己身边,作为回报,他将一统突厥,保正安北方无碍。
段秉正见到书信简直难以置信,他没料到,七年的时间,自己居然在身边养了一匹狼,现在那匹狼长成返回草原,居然还回头来向他提各种要求。
永熙帝登基十年一直国泰民安鲜有战争,但是作为有常胜将军称号的逍遥王任之一手教养长大的皇帝,他从来不畏惧一战,尤其这人严重侵犯了他的权威。
他在朝堂之上下令,宁韩为叛臣,长公主母女与其再无一丝关联,他将亲率大军北上,将宁韩活捉带回京中。
朝臣分分迎合,段秉正的决定,长公主段青亚却出现在福宁殿,表示自己既然嫁给宁韩,既嫁从夫,他是将军,她就是将军夫人,他是叛军,她就是叛军家属,绝不肯与宁韩断绝关系。
段秉正怒极反笑,他安静地看着这个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哑声道,“青亚,在你心中,究竟可曾在意过我这个兄长的感受”
段青亚迎上段秉正的目光,毫不退缩,她双膝跪地,开口道,“皇兄,即是宁韩负你,也等于青亚负你,青亚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将我们母女送回到他的身边,就算将来大军北上,你要取他性命,也好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
段秉正忍不住长笑出声,他看着段青亚,双目却已是通红,“你们一家三口,好一个你们一家三口,在你心中,只有你的丈夫女儿是你的家人,我这个哥哥只是一个想要拆散你们家人的恶人!”
段青亚对上段秉正通红的眼,心中终是不忍,她扭过头,轻轻地开口,“你是我的哥哥,永远都是,青亚此生不敢忘记。但是皇兄,他纵然付了天下,负了你,却唯独对得起我们母女,既然他对得起我们,我就不会负他。”
“所以你就宁可要我伤心吗”段以贤呢喃道。忽然提声道,“来人,将公主关起来,直到朕抓了叛贼回来,任何人不准放她出来,至于小公主,送到皇后那里抚养。”
段青亚猛然起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段秉正,“皇兄,你不能这么对我!”
段秉正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开口,“朕此次,势必取叛贼首级,大胜而回!”
段青亚红了眼眶,朝着段秉正吼道,“你取他首级之日,就是我们兄妹诀别之时!”
“那朕就等着那一日!”他背过身,朝着侍卫挥了挥手,“带走!”
两日之后,永熙帝率军北上,亲自去讨伐反臣宁韩极其率领的大军,最终深入草原数十里,将宁韩及叛军围住。
叛军之中多是汉人,本就不愿意与宁韩北上,在草原大漠之中穿梭,段秉正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使得大部分将士回归,只有一少部分亲兵护着宁韩杀出重围。
段秉正率领大军继续追逐,终于将宁韩牢牢困住。宁韩多日厮杀,浑身浴血,身心疲惫,他看着段秉正有些疲惫的开口,“当日你能为了她妥协,答应将她嫁给我,为何今日不肯再妥协一次我只是想返回故地,拿回我父辈应得的一切,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为何你就不肯答应我”
段秉正手中的长剑滴着血,“你又何曾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