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你怎么一去这么多年,没怎么长大?”
薄家大院里,原本土墙茅草屋变成了青砖大瓦房,前后都有院落,十来间大屋子,一家人都围在薄筱芽周围。
薄铁、刘氏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面上肉眼可见的衰老,但因着近年来日子过得不错,家里家外有儿子媳妇照看着,不必如何劳累,身子骨还行。
不止他们,薄大丫和薄二丫也都是妇人打扮,看脸色也是上了年纪,薄大壮、薄二牛跟他们的媳妇看着跟当初离家时,薄铁、刘氏夫妻的状态差不多,只装扮的好些。
比薄筱芽小三岁的弟弟薄小田如今已经人高马大的,亲事也说好了,只还没成亲。
另有一个陌生十来岁的小姑娘。
薄筱芽记事本就早,修行更加深了记忆力,她还能从兄弟姊妹的相貌里看出点儿时的影子。
随口说了句修行太早,长得慢,便指着那陌生小姑娘问:“这是?”
刘氏道:“是你离京后两年生的,就叫小妹,想是上天看着你离了父母,又给我们送了个闺女来。”
薄筱芽:“……”拒绝这种平替。
薄小妹可能是害羞,被推了两把,也没好意思站出来说话,她模样身形看着到跟现在的薄筱芽一般大,两人面貌还真有几分相似,只她比薄筱芽要黑不少。
刘氏骄傲道:“从小妹长成,说亲的人就要踏平咱家门槛了。”
薄二丫道:“娘也别尽选那些大户人家,还是要看人品。”
刘氏脸僵了僵:“如今你妹妹都回来了,哪有人敢薄待她。”
薄筱芽却道:“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不能光指望我。”
当初说亲,薄大丫先说了本地一家有上百亩好田的富户,过门后三年抱俩生了两个小子,这么些年,便是薄筱芽再没传信回来,日子也过得。
倒是薄二丫嫁去镇上后,要学镇里的规矩,一直过得郁郁寡欢,又没有生育,眼见着薄筱芽毫无消息,他们家要纳小了。
刘氏问薄筱芽:“你之前只寄了强身健体的丹药回来,要是有个生子药就好了。”
薄筱芽打消她的想法:“没有那种药,既过不下去便合理吧。我一个修士,难道还要让亲姐姐委曲求全的过日子?是谁告诉你们修士在意这些个脸面的?”
刘氏怯懦道:“那不是……不是城镇里的人家都讲究这些个脸面。”
他们一家穷人乍富的,偏没好生的学,规矩都是听来的,日子过得一天一个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讲究起好女不二嫁了。
薄筱芽便问:“不是说让哥哥弟弟们去上学?书里总有礼仪记载。”
刘氏无奈:“他们几个哪里是读书的料哦。”
薄大壮就在家务农,守着父母和田地过活,薄小田因为从小就改善了底子,长得比两个哥哥高大,后来被接引去做了城门守卫,他又把薄二牛带去做了捕快……
若非薄筱芽忽然回来,这一家子还聚不了这么齐呢。
薄筱芽掏出一包金银珠宝给薄二丫:“先从那户人家家里脱身了再说,之后便自己买个宅子买些田地立女户。”
薄二丫不肯接:“我也攒了些钱。”
薄筱芽毫不客气道:“那还不是那家的钱,想来爹娘不会给你多少陪嫁,既然要断,就断干净了,日后留下因果,牵牵扯扯的麻烦的很。”薄二丫这才接了银钱过去,但只挑了些许。
“娘当初还是给了些陪嫁的,足足一两的压箱银呢。”虽然对比当时薄筱芽寄回家里的不算什么,但当初在村里可是好好热闹过一场的,她嫁的总比旁人好。
为此薄二丫给爹娘说了两句:“这些年再如何难过,总比咱们小时候兄弟姐妹们分一只蛙,成日都吃不饱的好。”
薄筱芽也知道这些,剩下的银钱没收起来,推给刘氏道:“喏拿去吧,我留着没用。”本就是估摸着有一日与家里团聚,她才特地留着这些东西。
刘氏立刻大喜的收下了,她身后两个儿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些年家里是好起来,可也没见着这么一捧捧的金银,这么作堆的存放方式,太不把金银珠宝当回事了。
她还把家里小辈都喊出来,让叫人。
秉持着多子多福的原则,原来薄铁、刘氏穷的有上顿没下顿还要赶着生孩子,等家里日子好了后,更要催着下一辈了。
薄大壮、薄二牛夫妻几乎是比着生孩子,一个生了三子二女,一个生了四子一女,掐指一算可见他们两家这些年几乎没停歇过。
这些孩子最大的十来岁,跟薄小妹这个姑姑同年生的,最小的还抱在怀里不能落地。
名字比父辈们好些,男孩取的是荣华富贵兴盛显旺,女孩没叫丫,就叫姐儿,大姐儿二姐儿的。
薄筱芽不大高兴:“你们原来重男轻女,家里没东西需要男丁的力气我不说什么,怎么如今还这样。”
薄铁理直气壮道:“哪里重男轻女了,如今家里最疼的就是你小妹,和这几个姐儿,就盼着她们像你能有你几分出息。那不是外边的先生说,女儿家的闺名不好随意乱叫么,那些大家小姐们在家里也是这么叫着的。”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