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只是祭拜了他的师尊便能得千年以上、甚至万年以上的天材地宝,没有必要在祭坛前设置这么多长相十分奇特,看了十足吃不下饭的‘群山’,一边拼命阻拦,一边疯狂赠送,光是看着就觉得此神的精神状态十分堪忧。
纪茗昭也老早就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这广源尊者十分古怪,豁达倒是真豁达,毕竟十分慷慨,但这慷慨前的代价,却十分沉重。
此时门外的求饶声,惨叫声逐渐变了调,甚至听不出这是什么生物发出的惨叫,那种源自本能的哀嚎声,震得人好似五脏都跟着震颤。
门外的场景如今可谓是十足的骇人,不断有人前往这‘群山’之间,以修士为消耗,但这‘山’的数量却一点儿也没见减少。m
即便是将来这秘境的所有修士填进去,也仍旧是在大海中扔下一根针,连个响动也没有。
“师叔,这样不行啊,”此时玄天宗的弟子漂浮在平原的半空中,看着远处不断填进‘群山’的修士,“这里的秘宝看来是拿不到了。”
曹苗苗脚踏飞剑,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群山’。
玄天宗早在上次广源秘境开启时,就曾派人进来过,进来的人倒是满载而归,就是不知为何,对秘境中发生的一切忘得是一干二净,玄天宗上下什么灵药都试过,仍是不能让这些人恢复记忆,只有一人,依稀说出一句:“群山之间有大机缘。”
随后再如何让他回想是什么样的大机缘,却始终回想不起,玄天宗至今也不得而知。
曹苗苗这次送人进入广源秘境,就是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就算是她进不来,她就等在外面,争取第一时间便能得知。
这次机缘巧合之下,曹苗苗也跟着一同进入这方秘境,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山脉’之间的秘宝,不得手不愿罢休。
“再等等。”
这次玄天宗进入秘境的人手很多,曹苗苗便将人手分成两队,一队在秘境中搜索天材地宝,一队只留两人,跟随她来到这‘群山’之间,找机会进去寻找所谓的大机缘。
她倒是没逼迫这些修士来到这‘群山’间送死,只想着能不能守株待兔,最终渔翁得利,所以她也不知,为何这些人前仆后继,争相来此送死。
“只怕是填进去再多人……”她手下一名男修小心地看着曹苗苗,曹苗苗性格暴躁,所有人对着她都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也打不开缺口。”
曹苗苗皱了皱眉,手下说话的男修顿时闭上了嘴,曹苗苗倒是没生气,只是和纪茗昭、薛温有同样的疑问,她在此地已有两日,来此的修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她不知为何这些修士明知这里不好入,却对这里这般执着。
“联系另一队,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是。”
随着那男修捏碎玉牌,一道白光从玉牌中快速飞出,直奔南面而去。
很快,另一队玄天宗的修士便收到了消息。
他们此时正在一片瓶原之中,他们曾派了一人前往荒原、一人前往水银构成的汪洋,那荒原之中除了数不尽的珍珠之外,可以说是空无一物,汪洋更是根本无法靠近,即便是修士身强体壮,也根本受不住这么多水银蒸腾而起,水银之中也根本不可能存在生物,即便是有,那以这生物的水平,他们只怕是也打不过。
如此一来,能存在天材地宝的范围便缩小在平原和‘山脉’之间,‘山脉’自有曹苗苗负责,于是剩下的队伍便将视线集中在了平原。
自伏魔宗的修士进入那隧道之后,平原曾发生过几次大规模的地震,每一次都伴随着无数珍珠的塌陷,也是正好,将无数藏匿于珍珠间的天材地宝翻出,只是这些天材地宝普遍年份尚浅,当作普通资源给元婴以下的修士使用尚可,但要供给更高境界的修士,却是不够看的。
玄天宗平原小分队的队长是位男修,名叫米至,乃是玄天宗宗主的关门弟子,也是霄蛰的师兄。
米至也曾跟随其余修士进入过其他秘境,虽不多,但也有三个,但他去过的那三个秘境没有哪个像是这广源秘境一般,难以捉摸,更是看不透。
来这秘境中的修士都知道一个潜··规则,那便是不要遇见玄天宗的弟子,玄天宗家大业大,加上十分护短,因此这些小宗门的也招惹不起,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则避。
米至也是抓住了这一点,索性将玄天宗的弟子四散,此举主要是为了搜索天材地宝,而另一个好处就是,将其余修士驱赶,尽可能将这片区域留给玄天宗。
也因此,不少宗门弟子和散修选择离开平原,来到‘群山’,本着说不定上一伙儿人已经将雷清除,说不定血祭已经祭满,自己能去捡个漏儿的心态,而不断进入‘群山’之间。
米至自己选了一条路,顺着这条路不断前行,他的视线时刻搜索着地上,就是为了争取将每一个天材地宝捞进手里。
而就在此时,他隐隐觉得好似有一处珍珠地面也别处的不同,出于谨慎,米至用剑尖将那处挑起,只见一条一人宽的密道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
谨慎的米至疑心有诈,便将队员重新召集回自己身边,待人员到齐后,才从寸间囊中摸出能照明的宝器,率先跳入隧道之中。
冥冥中,每个人都有预感,这是要找到大宝贝了。
……
……
另一边,徐广白从昏迷之中缓缓转醒,他的身边躺着仍在昏迷中的阿古。
徐广白此时双手不能用,又十分担心阿古的情况,出于无奈,徐广白伸出了脚踢向阿古的肩头:“阿古!还活着没有!”
他虽是收着力,但到底是过于慌张,又十分担心阿古的安危,硬是将她踹出去两步远,直踹得阿古肩上小猴差点儿没震下来。
那小猴对徐广白呲了呲牙,像是在埋怨徐广白的粗鲁,自己伸着小爪子轻轻拍在阿古脸上,试图将她唤醒。
“你起开!”徐广白见阿古这都没醒,顿时更加慌了几分,“踹了一脚都没醒你这么拍能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