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寂静,屏风后的人似没?有出来的意思,裴戍良久叹了口气?,走过去看她。
屏风后的小娘子正托着下巴坐在榻上发呆,脚下是碎成?一地的茶杯碎片,地上还有水渍,她裙摆处被溅上了几滴茶水,颜色微深。
裴戍将她裙摆微微往上一掀,避开碎片将人抱出来放到椅子上,皱眉问:“发什么呆?”
宋初姀抬眸,看着他不?说?话,可眼神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委屈。
裴戍掌心略过她长发,没?有出声。
两人在情动之时被邺城急报打断,如今她脸上红晕未褪,香肩半露,眉眼之间?皆是娇媚之色。
但不?能再?继续了,如今已经快要天?亮。
宋初姀下颌蹭了蹭男人粗糙的手掌,长睫抖了抖,低声问:“这次,你去邺城,我能随你一起去吗?”
她不?是非要呆在建康不?可,邺城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她想她应当会适应。
裴戍将她衣衫合拢,察觉到什么,低声道:“翘翘别怕,我去去就回,等天?下太平之后,去哪里都带着你。”
他不?是没?有察觉出她这段时间?对他的过分?依赖,但是男人的劣根性让他刻意没?去点破。他本就不?是好人,更不?是正人君子,若是可以,他希望宋翘翘永远都离不?开他。
但是如今离别在即,他不?能看着她难受,于是缓缓道:“翘翘可以去找些别的事情做。”
别的事情?
宋初姀抬头,面露不?解。
有什么事情?如今宋家没?了,她不?必每日去施粥,她也不?是崔家妇,不?必去管料理家业,她还能去做什么。。。。。。。
若是在以前,她能找到许多有趣的事情去做,但是如今她好像对那些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不?知该做什么了。
宋初姀抬头,望着男人熟悉的脸,微微蹙眉道:“你是觉得,我太黏人了吗?
她下意识抓着袖子轻轻揉搓,也知道自己太黏人了,但是她自己这么想是一方面,若是裴戍也这么想,她便不?开心了。
她有些生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我不?黏着你了,以后我也不?跟着你了,随便你去哪里,我都不?问了。”
说?话声越来越低,宋初姀走下台阶,却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纤细的手腕不?足盈盈一握,裴戍皱眉,上前将人抱起,不?由分?说?带回了榻上。
两人青丝纠缠在一起,裴戍捏起她下颌去看她,却见?她眼周泛红,仿佛刚刚被欺负一样?。
裴戍哑声道:“没?觉得你黏人,翘翘别生气?。”
他声音温柔了许多,让宋初姀找到些过去裴戍的影子,心下微安,一直抓着袖口的手渐渐松了。
明明是除夕夜,但又发生了太多事,一直到天?色渐亮都没?能休息。宋初姀早就累了,将右脸靠在男人胸口,悄悄打了个哈欠。
裴戍察觉到她的困意,揽在她腰间?的手渐松。
一直等到怀中人彻底睡着,裴戍眸光一沉,松开怀中人,大步出了勤政殿。
日光洒在宫墙屋檐上的鎏金兽上,反射出熠熠光辉,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床榻熟睡女子的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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