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良的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响亮的咳嗽声,实在太真实,而韩斌真的很想告诉对方:其实我不介意当“寡妇”。
本是同性人,相煎何太急?
☆、南北两国
当第五碗汤药端上来,温子良依然不满意,不肯喝的时候。屋子里除了“不以为然”的韩斌以外,所有人都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这少爷自然是铁定了心要让新少奶奶不耐烦而知难而退,可谁知道新少奶奶居然是个贤惠过了头的主。不但不抱怨,不嫌弃,还一脸认真的一次次催小厮们,按照小主子的意思,继续端新碗上新药。
这跑出去拿汤药的小厮已经跑的两眼昏花,人倒不是累的,而是没来由的被这么折腾,谁也是吃不消的。可少爷既然没打算停止,当下人的自然不能多话。既然少爷和少奶奶都没有“罢手”的意思,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二小姐温子馨。这事得有个了断,而能做了断的人,此刻也就只有小姐了。
温子馨其实也早就有些不耐烦,可一是不能马上阻止哥哥的荒唐行为,其次也打算乘此机会再看看嫂子的为人处事。这安排下人来来回回准备药,耐心等待的时间里,温子馨对嫂子的影响更好了。虽然嫂子看来书读得少了些,对女红一类也不是很上手,可为人端庄,温柔善良。即便是自己嫁了夫家,遇到的相公是一个多病又挑剔的人,估计也不免会有怨言,显得无奈和悲伤。可嫂子却表现的落落大方,一丝一毫的不满都没有,到反而显得饱读诗书的哥哥作出的这等放不到台面上的事,更加会落人口实,更加不堪。
“哥哥,嫂子都几次端汤药给你,你不是嫌烫,就是嫌冷,又是口味不对。。。”温子馨的语气了显然透着股埋怨,希望哥哥就此收场。“这都第五碗了,你就喝了吧。” 大家都知道,那不是真药,喝了就结束了。
可温子良内心的苦楚,他妹妹哪里知道?他原本是要给这个恶娘子来个下马威,并让对方一怒现“原形”的,可对方居然一碗碗药端来,完全不中计。喝了这碗药,就是等于“输”给了对方。自己这么千辛万苦作了安排,受这么大的“罪”躺在床上闻着浓浓的药味的苦就算白吃了。
韩斌把碗端起,舀起一调羹“汤药”,再次装模作样地吹了吹,
“相公,来,把这药喝了,身体会很快复原的。”
四目交投下,如同心灵感应般,少奶奶脸上在别人看上去温存善意的笑容,在温子良的眼睛里却透着股浓浓的幸灾乐祸,在对方的目光里,温子良甚至读出了一句话:你死了我会更快活!
“走开,我不喝。”温子良愤懑地推开对方的手,用力有些过大,调羹里的药水立刻洒在了新少奶奶的手背,甚至有些还溅到了脸上,而碗也“咣”地掉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惊愕地望着这一幕,温顺心里一紧:坏了,少奶奶估计要翻脸打人了。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刘小五,右手不自然地护住了自己的喉咙。
到了这时候,温子良心里也是有些不安。他一向为人洒脱,对下人也很随和。只是因为不愿意接受这强加的婚姻,又看到新媳妇粗鲁蛮横的一面,所以今天才做的比较过分。那汤药虽不是真的,小厮们也不会弄的滚烫,但也还是挺热的。突然泼出去撒在别人的手上和身上,温子良也有些蒙了,道歉的话还不知道该不该出口,自己的妹子已经冲过来,抓住了嫂子的右手,
“嫂子,有没有烫到,哥哥,你疯了吗?”
“不烫,不烫,”新少奶奶虽然嘴里说着不烫,可当温子馨抓着她的手审视时,她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缩回了手。
温子良嘴巴动了动,虽说理亏,却又不愿立刻道歉,只是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咳嗽。温子馨看到哥哥到了这时候还装病,也顾不得回护他了,再次一把拉住嫂子的手,
“嫂子,我们走。”
看着妹妹,琪儿和新夫人,以及那个瘦小的贴身丫鬟离开后,温子良让小厮们打扫地上的残渣,自己从床上跳起来,朝温顺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先后来到院子里。
“刚刚那个人是昨晚撒泼踢鞋,揪别人脖子的人吗?”
温顺挠了挠头,“我也觉得奇怪,按昨晚的情形,我刚刚还担心,少奶奶会掐死你,可是她好像今天一点也不生气。倒是少爷你,脾气看上去真的坏透了。”
“就是为了让她怕我,所以才要发脾气,”温子良想了想,“难道发过头了?”
温顺点了点头,温子良正要说话,突然看到端杂物出来的几个小厮,也在那里点头。他忽然觉得很郁闷,他为的是让那个新娘子暴露原形,让大家都讨厌她,可如今到好。连自己的小厮和书童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这方法不好,这悍妇没表现出她昨晚的凶模样,到底要怎么做才行?”温子良皱了皱眉头。
“奴才不知道。就看着新少奶奶转性子了,估计不会上钩。今天这都不生气,估计没什么事会发火,除非少爷你再娶个新太太,有了新人,估计这位夫人才会大闹一场。”温顺随口一说。
“这个好,太好了,让我想想。”温子良眼里又燃起了斗志,今天虽然以失败告终,可运用女人天□□吃醋的特点,去让这个泼妇显出凶悍的模样,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妙了。“我要想想,看看怎么做才好。”
“少爷,你得是肺痨,不可能去找别的新夫人,找的话就露馅了。”
“傻瓜,谁说我要去找别的新人?我回头只要眼里只看别的女人,她自己会勃然大怒。只要有一次她发疯,让大家看到,就可以找机会赶她出去。”
“可是,少爷,你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看?又能让少奶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