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培茵睁开眼就很晚了,从炕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去了院子里,看到沈锦华已经在厨房帮着做早饭了,培茵站在厨房门口,大声喊了一声:“二嫂!”沈锦华听了,原本一脸的娇羞,这下更是羞的脸如红布,沈母笑着说:“看看,好不好意思呢,以后呀培茵得正儿八经的喊二嫂,不能再喊姐姐了啊。”培茵说:“那是啊,现在都是咱家的人了,可不就得喊二嫂啊,二嫂,做什么好吃的啊?”培军从后面轻轻地拍了培茵的肩膀一下,说:“你这个坏家伙,在这里捣乱呀?”培茵看着身后穿着军用背心的培军,穿着衣服看着很瘦,这露着胳膊就看着很壮实了,真真是应了那句话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培茵皱着鼻子,说:“二哥,我知道二嫂是你的人,才不会跟二嫂捣乱呢。”沈母说:“好了好了,都去洗洗,咱们准备开饭了。”早饭一大家子在堂屋吃的,这顿早饭不光是吃饭,沈锦华还得给几位爷爷奶奶,自己的公公婆婆摆碗筷,舀稀饭,奶奶说:“好了好了,就是个行仪,你有这个心意就好了,赶紧坐下吃吧,都忙活一早上了。”虽然已经破了四旧,但是讲究的人家还是新媳妇进门第二天要给家里的长辈们敬茶,跟同辈的相互认识认识,不过现在可是新社会了,这些东西都随着这场运动没有了,也只是有些讲究的人家会在新婚的第二天全家人都在一起跟新媳妇见个面。
锦华挨着培军坐在饭桌旁,培军赶紧给锦华夹了一筷子炒青菜,说:“感激吃,这个是你爱吃的,多吃点。”爷爷奶奶还有沈父沈母笑呵呵的看着这对小夫妻,锦华有些不好意思的碰了碰培军的胳膊,说:“你赶紧吃吧,不用管我的。”培军说:“没事没事,你忙活了一早上了,快些吃饭。”吃过早饭,培茵还挂挂着孟若兰一会来带着自己去西平城里的新华书店,周小元说要带着自己去照相馆的暗房里洗照片,这个是培茵最感兴趣的,自己两辈子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去过照相馆的暗房呢,想着电视上的常用桥段,主人公用个镊子夹着相纸,在一碗水里漂来漂去的,一会功夫就能在相纸上显出用相机拍的东西,看到相纸上显示的东西,或是一脸欣喜,或是一脸无措,或是一脸的
不可思议,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啊。
听到培茵要跟着孟若兰去新华书店,培军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交给培茵,说:“这个是二哥给你的,你拿着去买两本书看吧。”培茵看着还在帮着收拾桌子的锦华,贼兮兮的对二哥说:“二哥,你这是要收买我让我照顾我二嫂吗?”培军作势要把两块钱再抢回来,培茵一把拿好了,赶紧塞到口袋里,笑嘻嘻的说:“二哥,你都给我了怎么还能再往回要呢,我不说了,我呀让你看我的行动,保证把二嫂照顾的好好的。”培军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新婚妻子,叹了口气,说:“培茵啊,二哥这次回来只能待十天,在路上就得三天多,再过两天二哥就得回部队了,你二嫂刚刚嫁进咱们家就得一个人,二哥心里觉得非常对不起她,虽然你二嫂从小就跟咱们家里熟悉,但是那时候不是还没有嫁给我吗,二哥希望你能在你二嫂觉得孤单的时候陪着你二嫂,跟你二嫂多说说话。”这就是军嫂啊,培茵心里叹了口气,笑着对二哥说:“二哥,看你说的,你不在家咱们家里人保证对二嫂好好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省全大爷跟省全大娘吗?”培军说:“你呀还太小了,不懂啊。”培军觉得自己跟才八岁的小姑娘说不明白,新婚燕尔就得分离,一般人真是受不了这个啊。
可是培茵是谁啊,也就是披着个萝莉的外装,有什么是她不知道啊,可是自己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跟二哥说呀,要不然二哥觉得自己太妖孽了肿么办?
培茵说:“二哥,你呀就放心好了,我们保证把二嫂照顾好了,要是二嫂实在是想你了,就让她去探亲,你不能随便的请假回家,让二嫂去看你去不就好了吗?”兄妹俩正在门口小声的叨叨着,孟若兰骑着自行车来了。
看到这兄妹俩站在门口小声说话,孟若兰说:“哎哟,你们俩这是在商量什么大事啊?”培茵快人快语的说:“我二哥怕他回部队了我二嫂想他,让我多陪陪二嫂呢。”培军听培茵这么说,就恨自己怎么没早把培茵的嘴巴捂住啊,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过因为人晒的有些黑,倒看得不是很明显。
孟若兰听了,笑着说:“你二嫂有这么多人陪着,没事的。”正在说这话,沈锦华看到孟若兰来了,就来院门口接着,
听孟若兰这么一句,有些奇怪的说:“陪着我做什么呀?”孟若兰笑着说:“培茵说的,说她二哥怕他回部队你想他,让培茵多多的陪着你呢。”沈锦华肤色白皙,虽然一直跟着生产队下地干活,但是晒的不是很厉害,听孟若兰这么说,脸一下子就红了,站在一边的培军看到自己的小媳妇艳若桃李的脸,想到昨晚的洞房花烛,心神一下子就摇动起来。
沈锦华红着脸,拍了孟若兰一下子,说:“哎呀,你怎么什么都说呀,真是的,哎呀。”沈锦华恨不能有个地缝自己能钻进去,砖头看到培军看着自己痴恋的目光,想到昨晚上,脸更加的红了,索性一扭头,捂着脸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培茵看着沈锦华跑进角门的身影,对着还在愣神看着媳妇背影的培军说:“二哥,二嫂害羞了,快去看看去吧。”培军嘴里说:“哦?哦!”跟着就往后院走,走了两步,反应过来了,耳根都成了红色的了,回头看看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培茵,伸出食指点了点,依旧迈着大步回了后院。
跟沈父沈母打过招呼,孟若兰用自行车带着培茵就往西平城里走。
农历的六月,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了,不过这个时候的夏天可没有那么热,晚上睡觉培茵还要盖一个小小的薄薄的被子,半夜里,一阵风吹过来,院子里的梧桐树肥大的叶子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带过来的就是一阵一阵的清凉的风。
才上午七点多钟,有些村里的生产队都是组织大家一早的趁着凉快在地里干一阵,太阳出来了就回家,等到下午四点多钟再来干一阵,中午的太阳还是很热烈的,这个时候的地里的活要么是除草,要么是追肥,地里的庄稼都是玉米高粱之类的一人多高,里面密不透风的,人一钻进去就热出一身的汗,一个不好就会中暑,所以很多村里的生产队就灵活的安排地里的生产,就比如沈家村,当然了,还有很多村打着“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口号,照常上下工,已经有很多中暑了,比如琼姑姑的村子里,他们村是个模范村,用一些人的话说就是,张家村啊,就只会把粉子往面子上擦,其实人早就饿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迎着稍微带些暑气的清风,孟若兰自行车后行李架上坐着培茵,两个人慢慢的往西平城里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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