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云义愤填膺,“我真替我表嫂委屈,幸好我表哥意志坚定,听说他在皇上面前直言不可能娶华英,不然拼上和离也不能受这份气。”
秦罗依这半年来被母亲圈在家里好好的学了许多道理,倒不像之前那样一味莽撞了,“还说你比我聪明呢?凭什么要和离?把自己的夫君和孩子让出去然后躲回娘家哭哭啼啼?就应该和那个华英对着干!”
陈茹云当然说的是气话,她丧气的坐了下来,“哎!咱们两个合起来都打不过那个华英,就更别提我表嫂那个小女子了。本来就不应该让表哥和亲的,皇上本来也是反对的,可你说叶知知她爹怎么比她还贱?硬是说了一堆歪理让皇上动了心思。”
“茹云,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粗鲁了……”
“我本来就粗鲁。”
二人托着腮帮子,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她们力量薄弱,但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忽然,秦罗依眼前一亮,“咱们给她找个超过你表哥的不就得了吗?她只要看上了别人,自然就会放过你表哥了!”
“好主意!”陈茹云配合她兴奋的回道,可很快便耷拉下了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的容易,你说说当今的男人有几个比我表哥强的?”
“是不好找。可姻缘的事谁说的清呢?难道你觉得你那个邵春在你心里比不上你表哥?”秦罗依贼兮兮的凑近了她。
陈茹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好好,你说的有道理行了吧?可你看华英那副死样子,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能入她眼的人肯定少之又少。再说我爹区区一个四品官,你只是个小郡主,咱们哪有和她说的上话的机会,更别说对她做点儿什么了。”
“嘿嘿,咱们还真有和她接触的机会。太后刚认了她当干孙女,让我们这些皇亲女孩们捧着她呢。九公主带着她游了两天京城,实在没趣,便约大家一起去郊外马场,让华英指导我们骑马呢,到时候我带你去,咱们见机行事。”
陈茹云还是觉得不怎么靠谱,见了华英她们两个能说什么呢?就靠两条不烂之舌说服人家吗?我们大夏有更好的男儿,男儿呢?
她却也深感无力,“也只好如此了。”
江雅芙跟着国公夫人去了一趟宫里,她一脸的苍白凄苦相,加上小初一在她怀里不住的哭泣,看的太后心生不忍,承诺定会全力阻止和亲的事,叫她回家好好养身子,千万不要太过忧心。
恰逢江雅芙最近几天开始感到孕期不适,便放出风去,世子夫人忧思甚重,有旧病复发之相,加之大昭寺的觉远大师说镇国公府杀孽太重,理应诚心礼佛,为那些在战场上伤亡的将士超度,才不至于祸及子孙。因此,江雅芙便顺理成章的去大昭寺安胎去了。
理由充分,冠冕堂皇,但人人都知道肯定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理由,世子夫人为什么忧虑?还不是被那异国公主给闹的?原本看热闹的那些人纷纷对她多了几分同情。这些言论传播的速度比面团发酵的还要快,这也给皇上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大昭寺是大夏第一寺,占地广阔,气势恢宏,但这与江雅芙没什么关系。从大昭寺后院的角门出去,深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里,里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那才是她暂住的地方。四处僻静,轻易不会有人进来。
孙妈妈和尺素陪她一起过来的,直到这时尺素才知道少夫人怀了身孕,一时又是高兴又是委屈。
孙妈妈笑她,“这也是没办法,你就知足吧!想想春杏和春月两个恐怕等生了她们才知道呢。”
尺素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春杏和春月终归年纪小了些,怕她们将来一时嘴快把真正的孕期说了出去就麻烦了,莫不如就让她们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江雅芙生了个早产的孩子。
原本国公夫人是不同意江雅芙带小初一过来隐居吃苦的,但她和小初一谁都不干,母子两个难舍难分,叫国公夫人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只好同意带他一起过来了。
“初一,想不想弟弟妹妹?”
江雅芙拿着小勺往小初一嘴里喂甜羹,小初一不肯让她喂,伸手去要小勺。
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好不容易能说会动了,他才不要别人来喂。
江雅芙拗不过他,只好把勺子给了他,又问了他一遍。
小初一小小的手握着勺子,还不是很稳,险险的吃进去了一口,才有些复杂的应道:“想,但我希望他们晚点来。”
“为什么?”江雅芙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轻抚着他的小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