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放一块儿烧熟,最多能保证咸淡适宜,味道却真的不怎么样。
“那之前怎么舅妈下厨?”
“其他人厨艺更差”郑天奇无奈地开口,郑向红和贺巧都是穷人出生,而且他们年轻的时候恰逢战乱,就算不是穷人也都自己料理过食物,可是当时物资贫乏,想做个白面馒头都难,还指望能联系炒菜做饭?而实实在在饿过肚子的人,又觉得东西做熟就行了没必要追求好吃
据说,贺巧做杂粮饼或者窝窝头很有一手,能单靠手做的每个窝窝头一样大小,可是做菜么建国以后巾帼不让须眉一开始带着儿女吃食堂后来有保姆的老太太根本不会做什么。
郑天奇从小到大,外婆下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相比于那些炒菜,外婆忆苦思甜用玉米粉做的窝窝头其实味道是最好的,即使那个一咬就散开粗糙不好下咽的窝窝头味道也不怎么样。
下午的时候,郑振华带着妻子出门了,其他人就全都聚在了一起包饺子,原本调馅料都是贺巧做的,这次却被李跃接手了。
一种是白菜猪肉馅,还有一种是韭菜猪肉馅,做好了馅料,就是擀面皮包饺子。
郑向红没有动手,倒是在一边说着一些自己年轻时的经历,感叹一下如今的年轻人过的日子好
“爸,我小时候,因为我生日的时候正好过清明,我妈就给了我一根咸肉骨头啃,那骨头还是过年前就腌着的,我啃了一天还咸滋滋的,香的不行。”李跃本来不敢跟郑向红搭话,可是说到曾经过过的穷日子,他却是感同身受的。
郑笑晴等人小时候就算生活过的一般也不会缺吃少穿的,他李跃却不一样。那时候□什么的,大队干部让人把两块就要成熟的水稻田里的水稻拔起来种到一起让上头的人来看,然后打粮食的时候就一块儿打,刚打好混着不少秸秆的谷子再称一称,勉勉强强也能亩产千斤。
原本,江南这样的地方,就算那时候没有杂交水稻没有足够的化肥,大家种地还是能吃的饱的,可是上面的人这样子折腾,弄得地里减产不说要上交的粮食也变多了,谁还能放开了肚子吃?
“有些年份,确实不容易,很多地方都饿死了不少人。”郑向红愣了愣开口,他也是知道不少事情的。
“是啊我记得那会儿每个人都只能养半只鸡,一家四口人就只能养两只鸡,谁家多养了就是搞资本主义,有一回我家下蛋的母鸡不小心吃了洒在要成熟的庄稼周围有毒的稻子没了,我妈哭了一宿不过,我倒是捡回来不少被毒死的麻雀。”
“叔叔,那时候真有那么苦?”郑天敏问道,她自小长在北京城,就算听人说过上山下乡的苦说过被批斗的苦,李跃说的这些乡下人的事情却是没听过的,把快成熟的稻子拔到一起种,这样的傻事真有人做?
“有些事情说不好,那时代很不一样,我当初上的第一节课,老师就教了五个字‘□万岁’,我有个同学拿了刀子在竹子上刻,‘岁’字刻得不好像个‘发’字了,偏偏我们那里土话‘万发’和‘犯法’一个音,他才八岁就被带去批斗了”李跃开口,然后猛然间又闭上了嘴,这些东西,跟郑笑晴私下说说还好,在这时候
“当时确实有很多错误的决策。”郑向红倒是坦然的很,他经历的多了,李跃说的还真不算什么。
不过以前的时候他一直看不上李跃,李跃也躲着他,就算贺巧让他跟李跃改善关系都没关系,现在
“那时候我也好想被洗脑了一样,也不能说别人”李跃笑了笑,一边包饺子一边开口:“我读小学的时候我妈交学费要拿着无数的一分两分毛票硬币数半天,常常炒菜的时候都不放油直接放在干锅子里炒先拿油抹一下锅子,吃荤腥就更别想了。人都吃不饱,养猪也养不胖,养了很久都只有六七十斤,要是卖相好一点,就会被带走支援别的国家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八几年日子就很好过了,乡下在十年前还穷的没几家人有积蓄呢,我八几年读高中的时候,放假了就凌晨三四点用扁担挑着韭菜走很远的路到不种韭菜的地方去卖,我做农活做的不好,挑担只能挑我大哥挑的一半的分量”那些苦日子他都是记在心里的,也记得自己去上大学时那些往自己手里塞一把零散钱的亲戚和因为没钱被退了亲的大哥那时候他总是想等自己出息了就让所有人过上好日子,他如今日子确实过的好了,大哥二哥的日子也不差,可是他们这些人,怎么就都变了呢?
李锐记得,上辈子就算过年的时候他们一家会来北京,但是大年三十李跃肯定会带了他们去爷爷奶奶家,然后爷爷奶奶会刻意让郑笑晴干着干那
他爸还是记着爷爷奶奶的,可是他们有他一个人记着就好,他就算要对他们好,也不该拉上他妈和他。
李跃如今能留在北京过年,应该是想通了的,这些事情,他想通了就好。
40
40、谈话。。。
包饺子其实不难;最多就是新手包的不好看罢了;相反;擀饺子皮却不是第一次上手就能擀的很好的。
李锐跪在凳子上;先看了看别人都放多少馅料,然后就开始包起来;一开始的几个模样不好看,到后来就做的不错了;不过手脚却很慢。
自己动手做的东西,味道总会很好,晚上的饺子每个人都吃下不少;等吃完了,郑向红就叫了家里人一起看电视。
李跃因为之前跟郑向红说的话,在这个家里没那么拘谨了,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把李锐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郑笑晴挨着李跃坐着,突然伸手把李锐抱到了自己怀里。
李锐看着郑笑晴白皙却干燥的手,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