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都在田里劳作,开春了,也是种庄稼的时候。云杞站在田边,跟他们搭话。
“大伯,你们最近可听说那逍遥岛的事?”
那个老头看起来很精瘦的样子,力气倒是不小,干起活来很迅速。
“听说了,可是我们都是庄稼人,不掺和这些事,你一个小姑娘问这些作甚?”那个大伯很和蔼的说道。
“我们想找那鬼医孟川,如今逍遥岛岛主出事了,我们来打听打听,你们可听说过鬼医?”
“你说的是那个大夫?我也不知道,前一段时间是有一个大夫路过我们村,说是要去逍遥岛,后来我就不知道了。难道他就是鬼医?”
“看来孟川已经知道逍遥岛的事了,那他会不会又走了?”云杞问徐朗。
可是徐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在看什么?”
“啊,没有,我刚刚在,在想一个问题,你说什么?”徐朗微微有些尴尬,他刚刚是在看她,看她弯着腰和那人说话的模样,阳光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闪耀,桃红色的衣裙和绿油油的禾苗相称,十分醒目。乌黑的长发顺着肩头散落下来,他有些看傻了。
“哦,你说孟川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云杞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在她的心目中徐朗一直是那个沉稳的少年,有的时候又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可能在麝月呆久了的人都有些神秘的气质,她也没有多想。
“不会的,他会留在这里的!徐朗似乎很肯定,斩钉截铁的说。
“啊……”云杞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掉下泥巴田里。
幸亏徐朗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她来,没想到一时间控制不好力道,用力过猛,将她拉到怀里。
云杞的鼻子一下撞到他的胸膛,吃痛的呻吟了一下。他立刻放开她,慌忙的说:“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我是个粗人,对不起。”
云杞看他这样子像个孩子一样认错,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没事,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呢!”云杞见他平时看他那么沉闷的一个人,竟然脸红了,真是有意思!
“嗯,那就好!”他很快就变回原来的样子,像个冰块,云杞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
“我们回去吧!”云杞淡淡的说道。
夕阳将她的背影拉长,正好投在徐朗的脚下,他低头跟在后面,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云杞的时候,时澈带她回来,而自己就站在那个小院的门口迎接,她就像是一缕清风拂过,脸上单纯的幸福模样让人艳羡。
后来再见她是在无涯峰,那时候的她看起来是憔悴的,忧伤就像流水流淌在她的心间,悄无声息的,徐朗觉得自己能看见那流水,虽然那水不是为他而流。
现在的她似乎又回来了,恍若初见的模样,可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悲伤不是为他,欢喜亦不是为他。徐朗从小和时澈一起长大,一直是情同兄弟,可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嫉妒他,嫉妒就像野草一样在他的心里疯长,等待着一把火来将他燃烧。
“徐朗,你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时澈了?”云杞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与思考中拉了回来。
“嗯嗯,那时候我们还是小孩子,被无颜收养,不过时澈很幸运,因为他有白姨。不过以前的兄弟们都很仗义,我们就像是亲兄弟一样!”徐朗说着,思绪飘回了以前那个时候。
云杞看着眼前这个老成的少年,突然觉得有些心疼,那些年的经历就在他口中以这样风轻云淡的几句话说出来,可是分明有那么多的心酸和苦累。
“嗯,我们回去吧,白姨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将更为重要。
。。。
 ;。。。 ; ; 不一会儿,白芷他们就都陆续回来了。
虽说时澈安然无恙,但是一身的鲜血和伤痕颇为惹眼。
“澈儿,你怎么受伤了?”白芷急忙问道。
“白姨,他们打我,说不交出钱来就要打死我。后来一个大侠救了我。”时澈可怜兮兮的说道。
“哦?救你的人可留了名字?”徐朗的眼神里透着怀疑,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大侠哦!救了我就消失了,和神仙一样!”时澈故做夸张的表情。
云杞看着他那样子,不禁在心里感叹道:编起瞎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唉,看来自己这辈子是要栽在他手上了。
“那就好,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大家以后凡事都要小心些!好了,大家都累了,去歇着吧!”白芷吩咐道:“柳儿,你去给澈儿包扎一下,对了,你们昨晚在哪里休息的?”
云杞的脸一红,瞅了瞅时澈,想着要怎么敷衍过去,只见他正在幸灾乐祸的笑,心里哀叹一声道:“我见天色也晚了就在城外的山洞对付了一宿。”
“哦,那你们也去休息吧,昨天我们都找了一夜,休整好了,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