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卫不过百十来人,就那样以必死的态度,昂首挺胸站在城楼下面。一声哨响,时澈知道,那是撤兵的信号,看来徐朗带着剩下的人走了。
至于这些铁甲卫只是个打前锋的,现在他们已经成了弃子。
“放箭!”城楼上站着的是羽林卫的头领。
“且慢。”时澈想要为他们说情,可是又找不到说辞。
“皇上有令,今日叛贼,一律格杀勿论!”
话刚刚说完,那箭就像一阵骤雨一样,瞬间将那下面的人射的像刺猬一样。
“言大人,皇上在言府等着你呢。”
“我知道了。”
时澈看着那地上的尸体,他心里有一种很苍凉的感觉,不是因为这些人曾经是和他并肩战斗的兄弟,而是他们死的如此不值得。
只有他知道那个坐在皇位上的女人有着怎样的心计与魄力,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也许她不知道这些表象之下隐藏的东西,但是她有能力将那表象一层层地揭开。
“微臣参见皇上!”时澈回到言府,皇帝自打出宫之后就找了一顶软轿来到了言府,那皇辇上的另有其人。
“爱卿平身,这次爱卿立了大功,待朕回去论功行赏。”她的脸上是岁月留下的风霜,但是眼睛里却闪耀着一种坚毅。
“微臣有罪,这些叛贼乃是微臣往日的部下,微臣方才想要替他们说情,保他们性命,罪不可赦!”
时澈这一番说辞只不过是替那羽林卫头领说的,若是等着他来参自己一本,倒不如自己先说了。皇帝早就料到了他会替他们说情,否则也不必下那道格杀勿论的命令。
“人性如此,朕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断然不会无端错怪贤臣的。”
“多谢皇上体谅。”
时澈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里,这几年以来,朝廷里的尔虞我诈,他已经看够了,这些虚情假意的话说多了也已然麻木了。
前两日河池前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徐朗会选择今天行动。徐朗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会有所准备,但是皇帝远在禁宫,若不是这样的机会,他们也没有行动的可能,所以他没得选。
但是徐朗也不会轻易冒险,所以这一次他只是出动了一小部分的兵力,这就意味着他还会有进一步的动作,所以皇帝现在是断然不会方时澈走的。
当年她答应时澈静这件事情办完就放他走,而现在就是最为关键的时候。
时澈不知道皇帝下一步会怎么做,但是他却很明白,徐朗是必死无疑的,至于这个除掉徐朗的人,一定还是他自己,也许这样,他才有走的可能,否则,皇帝宁愿杀了他也不会放他离开长安。
“爱卿,下个月我要去混元寺上香,为天下的百姓祈福,你去安排这件事情。”
“微臣领命。”
看来,下个月,就是徐朗的死期了。
时澈想起了刚刚死在他眼前的铁甲卫,徐朗到底想要什么,他还是看不透。难道这么多的生命,就用来换一个输赢?他不能相信,原来执念,会让人变的这样的恐怖。
长安城内关于这件事情,是这样流传的,从外面来的流寇中有很多是匈奴派来的此刻,他们趁着皇上前去送公主和亲的时候,就打算要用乱箭来谋杀皇上。
幸好言大人在一旁护驾,一人将数百人斩于马下,所以皇帝才得以安然无恙。这其中的计策,其中的缘由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时澈又一次戴上了英雄这个帽子。
云杞和河池在客栈里坐着,透过那轩窗,看着他们正在清理那日叛贼的尸体,所有的尸体都被悬挂于菜市场里示众。他们身上的铠甲还在,明晃晃的在太阳底下闪着光。
看着这些已经没有生命的尸体,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成千上万人的谴责,云杞很为他们感到可惜,因为她知道,他们其实是无辜的。
“人如果没有了自己的打算,也就会落得他们这样的下场。”云杞叹了一声。
“这一切真的是徐朗做的?”河池虽然和徐朗不是很熟悉,但是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少年似乎一直是个稳重耿直的年轻人。
“是,我也不想承认是他做的,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云杞想到以前的徐朗,她也许没有这么重要,但是徐朗变成这个样子,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你不必自责,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无奈。何况,他自己选了这一条不归路,也不能怪你。”河池看着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妹妹,安慰道。
“你不必安慰我,这件事情,我不会坐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