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不爽啊?”
“……还行。”
左晓棠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她手臂交叉在胸前摆了个X的手势,高贵冷艳地道:“模棱两可的答案,警告一次,警告三次后将自动成为对方的爸爸一个月。”
“……”梁挽抓了下头发,压下土拨鼠尖叫的欲。望,气若蚊蝇:“爽的。”
左晓棠狂笑,惹得周围候机的旅客们纷纷侧目。
梁挽耳根热辣辣,不动声色地从桌子底下踹了她一脚:“公共场合,你他娘的注意点。”
“好好好。”左晓棠眼泪都快笑出来,能看到傲娇的芭蕾小公主死鸭子嘴硬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太过瘾了,她伸长了脖子,整个上半身都快趴到了桌面上,像是要问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问题来。
梁挽直接上手,把她的脸挤成猪头,咬牙道:“我警告你,姓左的,别搞得姐妹都没得做。”
左晓棠嘴巴嘟成了猪头样,身残志坚地挣扎:“最后一个,最后一个问题,我马上要上飞机了……”
梁挽服了,拿着吃冰激凌的勺子舀了冰块,放到嘴里咬得嘎嘣脆,试图降降火气。可她这位损友太贱了,居然用手比着超大杯的1000cc可乐杯沿,异常邪恶地道:“能到这里吗?”
左晓棠问的是size尺寸,这个逼现在天天混在工地,和大老粗们飙车,已经进化到了变态的完全体,正常人难以望其项背。
梁挽可没兴趣和人分享男朋友的私密,再好的朋友都不行,她站起来,拎着左铁公鸡的后颈,冷道:“吃完了没?吃完了赶紧滚蛋,免得我错手杀了你。”
无奈左晓棠身高一米五五,体重80不到,即便在高挑纤细的小姑娘手里,也就是个无法反抗的小可怜,她嘴里还塞着半块没咽下的薯饼,被梁挽连推带拉,强行送进了入关处。
“游戏还没结束呢!”
远远的,她又大吼了一声。
是智障无疑。梁挽叹口气,冲她挥了挥手,看她身形消失在安检门后,才坐电梯回了地下室。
黑色宾利停在角落处,男人靠着座椅假寐,神情懒洋洋的。梁挽悄悄走过去,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想趴在车窗上扮鬼脸吓他,只是手心才接触到玻璃,那人就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车窗摇下来。
陆衍挑了下眉:“怎么?”
梁挽弯下腰,故作轻佻地抬起了他的下颔,异常妖艳贱货的口气:“你这是什么态度,姐姐想给你个惊喜都不成了?”
“这叫什么惊喜?”他嗤笑了声,探出身去,一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侧着头亲上去,身体力行地示范了什么叫做surprise。
梁挽懵了,开始奋力挣扎。
停车场人巨多,虽然他们这里位置偏,但架不住车流量大,国际友人们相当热情,开车经过时疯狂吹口哨,高叫:“Welldone,bro!”
陆少爷脸不红心不跳,碍于小姑娘面皮薄,没怎么尽兴就放了她。
梁挽捂着嘴,面红耳赤地上了车,前排也不想坐,缩着腿鸵鸟一般窝在后座,半晌又抬起头,恨恨剜了他一眼:“有毒吧你。”
“真是……”陆衍只觉得好笑:“就允许你州官放火?”
她撇过头去不看他,小孩子心气。
陆衍自从正儿八经谈恋爱,自尊心的门槛降到了最低,哄起女朋友来耐心到了极点,成功将她逗笑后,车子停到了中央公园附近的人工湖旁。
深夜时分,四周悄无一人,月光和湖景,是罗曼蒂克的味道。
说实话,两人自从交往之后,压根就没有什么正常小情侣之间的日常,不是在误会,就是在别离,偶尔能相聚,陆衍却偏偏精分失去记忆,总之就是情路一片坎坷。
正因为如此,能这样散散步的机会尤其显得弥足珍贵。
梁挽被他拉着十指相扣,夜半空气里的寒意都仿佛消散不见,剩下的全是甜蜜。她走得很慢,时不时抬眸看他俊秀的侧脸,男人睫毛长到犯规,鼻梁和嘴唇的弧度堪比艺术品,英俊到无懈可击。
这种皮相,哪个女孩子看了不心动?
再加上他自带深情的桃花眼,低头看你的刹那,真是人世间最容易动心的时刻。
梁挽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也是条颜狗,否则怎么会推翻25岁前不谈感情的至理名言,早早就被他吃得死死的。转念一想,又觉得很他妈失落,你侬我侬都没腻歪过一阵子,她没有享受过被追求的快乐,也没正儿八经约过几次会,居然直接跳过那么多步骤,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要步入婚姻殿堂了?
“在想什么?”注意到她的视线,陆衍停了脚步。
梁挽挺诚实:“你。”
他失笑,揉了把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促狭地眨了下眼:“今天这是怎么了,提早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