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吧,瑞特,我的孩子,&rdo;老人叹口气,躺到安乐椅上,&ldo;告诉我出了什么事。&rdo;
瑞特拘谨地回答着,他的眼睛因疲劳过度充满血丝。
&ldo;我昨晚准确地执行您的命令,开着警车来到这里,把车留在街拐角,因为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监视。我走路来到这座公寓。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也没有发现任何灯光,因为在进去之前我先站在院子里向上看了看公寓的后窗。然后我轻轻按了门铃等人开门。
&ldo;没人开,&rdo;瑞特接着说,大下巴颚绷紧了,&ldo;我又摁门铃‐‐摁得又重又响,这一回有反应了。我听见门锁格地一响,这个女人探出头来说:&rdo;是你吗,宝贝?你的钥匙呢?&lso;啊哈‐‐她还以为我‐‐费尔德先生的女朋友!所以在她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我赶紧把脚塞进去揪住了她。先生,我吃了一惊,意料之中地,&ldo;他傻乎乎地咧嘴一笑,&rdo;意料之中地发现这女人穿着衣服,我抓住的不过是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衣。当时我的脸一定红了……&ldo;
&ldo;啊,我们的好警察机会来了!&rdo;埃勒里低声说,低头看着一只中国漆小花瓶。
&ldo;不管怎么样‐‐&rdo;侦探接着说,&ldo;我双手抓住她‐‐她不停地尖叫。我把她推到这间起居室里。她把灯点着,我好好地看了看她。她吓得脸发青,但还算有胆量,因为她开始咒骂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半夜在一个女人公寓里想干什么,就是那一类的话。我亮出了警徽。老警官,那个肥壮的婊子‐‐见到警徽立刻嘴巴闭得紧紧地,问什么问题都不回答!&rdo;
&ldo;为什么?&rdo;老人检查着房间里的家具,双眼从地板游移到天花板上。
&ldo;说不清楚,警官,&rdo;瑞特说,&ldo;开始她显得挺害怕,但是当她看见我的警徽时精神振作起来。我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她越变得厚颜无耻。&rdo;
&ldo;你没有告诉她费尔德的事情吧?&rdo;老警官严厉地低声问道。
瑞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ldo;我没有漏一个词,先生,&rdo;他说,&ldo;我看出想从她嘴问出什么出来根本不可能‐‐她只管叫着&lso;等蒙特回家再说,你个混蛋&rso;‐‐我看了看卧室,里面没人,所以我把她推进去,把门开着,灯点着,在这儿呆了一夜。过了一会儿她爬到床上,我猜她去睡觉了。今天早晨大概七点钟她出来了,又开始大喊大叫。她好像认为费尔德被总部抓起来了,坚持要看报纸。我告诉她什么也不许做,然后给办公室打了电话。到现在为止没发生别的事。&rdo;
&ldo;喂,爸爸!&rdo;埃勒里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突然说,&ldo;你认为我们的合法朋友看什么书‐‐你永远猜不到,《如何从笔迹辨别性别》!&rdo;
老警官站起身时哼了一声:&ldo;不要浪费时间看那些不朽之作了,&rdo;他说,&ldo;跟我来。&rdo;
他用力推开卧室门。那个女人跷着二郎腿坐在床上,一种法国时代矫揉造作的奇形怪状的时髦坐法。这有天篷的重磅绸缎窗帘从天花板垂到地板上。海戈斯托姆呆头呆脑地靠窗立着。
奎因迅速打量了一下,转身对着瑞特:&ldo;你昨晚进来的时候那张床乱成一团‐‐床看上去好像有人在上面睡过觉吗?&rdo;他低声说。
瑞特点点头。
&ldo;那么好啦,瑞特,&rdo;奎因用和蔼的口气说道,&ldo;回家去休息一下,你需要休息。出去的时候叫皮格特上来。&rdo;
侦探用手碰碰帽子离开了。
奎因转身看着那女人。他走到床前,在她身边坐下,研究着她那张转过一半的脸。她挑战似地点了一支烟。
&ldo;我是警察局的奎因警官,亲爱的,&rdo;老人温和地说,&ldo;我警告你,任何保持固执的安静和对我说谎的企图都只会让你陷入一大堆麻烦里。但是!你当然明白。&rdo;
她扭到一边:&ldo;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警官先生,除非我知道你有什么权利问我问题。我没有犯过任何错,我的历史清白。你自己好好考虑吧!&rdo;
老警官抽了一下鼻子,似乎那女人说的话让他想起他最喜欢的东西。他说道:&ldo;那样非常公平,&rdo;语气悦耳,&ldo;这么说,一个孤独的女人在深更半夜突然从床上滚下来‐‐你是在床上,是吗‐‐?&rdo;
&ldo;当然在床上。&rdo;她马上反击,然后咬住嘴唇。
&ldo;‐‐遭遇到了一名警察……我认为你没有害怕,亲爱的。&rdo;
&ldo;我不怕!&rdo;她尖叫道,&ldo;我们不争论这点,&rdo;老人慈祥地接口说,&ldo;但是肯定你不反对告诉我你的名字吧?&rdo;
&ldo;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但是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rdo;那女人反击说,&ldo;我叫安吉拉&iddot;罗素‐‐安吉拉&iddot;罗素夫人‐‐还有我,我和费尔德先生订婚了。&rdo;
&ldo;懂了,&rdo;奎因严肃地说,&ldo;安吉拉&iddot;罗素夫人,你跟费尔德先生订婚了。非常好!那么昨天晚上你在这些房间里干什么,安吉拉&iddot;罗素夫人?&rdo;
&ldo;不关你的事!&rdo;她冷冷地说,&ldo;你最好现在让我走‐‐我没干任何出格的事情。你没权利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老家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