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来呀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往事别放心头――”
而随着旋律的深入,激发更多的人加入了合唱,就如江河汇聚成滔滔洪流,奔涌入海,顿时整个烧烤场歌声如雷,晚会气氛被推向高潮,每个人脸上都显示出被鼓舞后的兴奋。
一曲终了,江天明不失时机地打开disco音乐,激宕澎湃的音乐令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弦都为之拨动,眨眼工夫,舞台上已挤满了癫狂的少男少女们。没来的及上台的就在空地上,或者干脆就站上石凳上狂舞起来。
惠茹和思凡见员工们如此纵情开怀,心中喜悦,二人并立观看员工们狂欢,见梦涛走过来,思凡笑问:“赤壁之游乐乎?”梦涛笑答:“乐则乐矣,只是人知从太守游而乐,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思凡笑说:“看你乐的,充其量你也不过是‘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梦涛听了举手要打她,思凡忙笑着躲到惠茹身后。惠茹笑说:“你俩现在倒是到一块就之乎者也,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梦涛负手站着看许多员工们在疯跳,知道一时半会不会下来,就对二人说:“在这里呆看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去吹笛子给你们听。”思凡听了,欢呼雀跃,说:“早就想领教你的才艺了,我们去山上吹吧。”于是梦涛去车中取来长笛,带着她二人上山。
三 弄笛舞剑明月夜
山路曲折,梦涛展开腿力,一路飞奔,早到了山顶,二位美女好一会才娇喘吁吁地跑上来,惠茹嗔道:“只顾自己像个燕子似的,丢下我们,万一遇到打劫的怎么办?”梦涛笑说:“我耳听八方,稍有动静就会增援的。”思凡说:“看你精力这么旺盛,就知道是个发大财的。”梦涛听后,自是得意。
山顶有一座二层楼的仿古台榭,登上二楼,远可见起伏若奔,烟笼雾遮的梧桐群峰,近可览峰回水绕,月冷云淡的东湖波澜,清风习习,飞尘不到,倒是个观景小憩的去处。
梦涛性喜游历,几年前业务清淡时已带惠茹来这里小坐过。思凡是第一次来,兴致浓郁地把各角度的景致欣赏一遍,然后说:“惠茹说你练过武功,这楼面宽敞,露一手我看看。”梦涛正想舒展筋骨,对思凡说:“我是以剑术为主的,南京的家里有一把龙泉剑,不够高档,所以没带来,都生锈了,再说也没时间舞它,现在只能长笛当剑了。”说着长笛作剑,腾空旋起,剑走大挽花,一连三个燕子抄水,吓得思凡大声叫停,说:“快别练了,领教了,黑天拔地,摔到哪里不是玩的。”梦涛有些微喘,说:“久疏此道了,男人要想学点东西真的不要结婚,一结婚每天卿卿我我,什么都荒废了。”惠茹嗔说:“你还以为人家要嫁给你呢,害人精,跟了你这么多年,天天担惊受怕的,哪天安顿过。”思凡笑说:“惠茹你矫情了吧,这么一个家大业大,又勤奋顾家的老公,比恐龙还难找啊,你还说不好,你到底要什么样的?”惠茹说:“你以为我稀罕他的家大业大呢,我只希望有个夫妻相守,稳稳当当一辈子的男人。”梦涛说:“妇人之言,慎不可听,你虽然受了不少惊恐,但不经风雨,怎见得彩虹?”
惠茹笑对思凡说:“你听听,他一开口就是妇人之言慎不可听,这些年虽然跟着你见了些世面,但你什么名堂都没有的时候就带着老婆四海漂流总归不妥吧。”思凡说:“但是男人如果身边长时间没有女人,是很容易变心的,这种情况太多了,特别是鹏都,你就不怕他被别的女人拐走?”惠茹说:“他要是个坏男人,拐走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思凡笑说:“话不由衷了吧。”
梦涛不想参与她们的辩白,横笛在手,吹起节奏明快的《彩云追月》,竹肉一经相发,清扬激越的笛声霎时渡水穿林而出,曲调时高时低,时急时徐,悦耳动心,直叫鸟惊鱼跃,云止月徊。思凡鼓掌叫绝,叫道:“太动听了,简直洞彻心肺,好像是意在水月之间吧?”梦涛说:“你说对了,这支曲子就叫彩云追月。”接着吹起王立平的《黛玉葬花》,笛声幽咽低回,哀哀怨怨,情思掩抑,似诉无尽的红颜易老,飘零难继时的怅惘与无奈。思凡听后叹道:“太悲了,忧能伤人,这种曲子尽量少吹些吧。”
梦涛说:“你以为少吹这种曲子就会减轻生活中悲伤吗?在我看来,心情愉悦的时候当然要开怀,心中有悲的时候不妨找点悲剧的方式喧泄一下,强颜欢笑对身心有害无益。你看那些小朦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顺其自然,反而是最健康的。”思凡笑说:“有点道理喔!”惠茹笑说:“还说黛玉多愁善感,这位并不比那位好到哪里,没人的地方就会见他自哭自笑的,我都想,这书真的不能让他多读,读多了就是个不正常的。”思凡大笑说:“那不成了贾宝玉了?贾宝玉就是喜欢自哭自笑呀,你俩一个贾宝玉,一个林黛玉,倒是一对佳偶天成。”说的梦涛和惠茹无奈而笑。
思凡又说:“长笛洞箫最能令人销魂夺魄,过去都说,箫能引起鬼哭,可见它的感染力。我在南京读书的时候,听到那些声乐系的男生吹笛子,那么动听,就想自己哪天找男朋友就找个会吹笛的,或者自己会吹上几首。不过现在总算找到师傅了,有空你一定要教我。”梦涛说:“你每天忙成这样,会有闲情吹笛子?”思凡笑嗔道:“都怪你,我在我叔叔那里清闲自在的,心静如水,现在被你骗来了,变得躁动不安,急功近利的。”梦涛笑说:“从一个清纯少女,变成一个俗不可耐的女商人了。”惠茹说:“俗一点好,不俗怎么撑得起今晚这个场面。”思凡说:“这倒是,我都开心得像是给自己过生日。”梦涛说:“你为公司劳苦功高,明年生日公司专为你开一个生日party。”思凡忙摆手说:“饶了我吧,明年生日我还不知在哪个城市里漂呢。”
听见山下传来员工们阵阵笑闹声,又说:“你看他们闹得,多开心哪,公司效益待遇都好,又有发展前景,员工们都觉得有干劲,玩起来也是疯玩。”惠茹笑说:“八八年来深圳的时候就听香港人说:老婆可以娶错,老板不能跟错,这话很有道理,我希望这些员工没跟错你二位老板。”思凡看着梦涛笑了,梦涛不无得意地说:“相信我,没错的。”惠茹笑说:“你也来顺杆爬了,人要自信,但不能盲目自信,思凡你要经常给他敲敲警钟,不要让他翘尾巴。”思凡笑说:“放心。”
梦涛想起唐颖的事,便将想把唐颖调至财务部熟悉财务,然后再让她出去见见场面,以备将来负责茶艺馆的事向思凡请示。思凡说:“唐颖锻炼了这一两年,业务熟了,心很细,而且待人接物又稳重和平,正想提她做业务呢,没想你又看中了。”惠茹说:“我都喜欢她,唐姑娘不仅人稳重,歌唱得也不错,而且有一定表演天份。用人最好是用知根知底的,省得以后淘气。”思凡就对梦涛夫妇说:“既然你两公婆都看中了,我还有什么意见呢?”梦涛笑说:“你同意就行,毕竟是你的人嘛。”思凡笑说:“奇怪了,谁是我的人?都是公司的人,你想叫我拉帮结派吗?你要调你就调去吧,反正要再招人的”梦涛笑说:“这话经典,多谢割爱,明天我就和唐颖谈。”思凡听了嘲讽地说:“看你急的。”
梦涛知她所指,苦笑一下,就说:“不是我急,而是据现在的发展趋势,茶艺馆呼之欲出,所以要加紧筹备了。经营场所呢想买而不想租,因为现在鹏都的地产仍在上升趋势,投资地产,不失为明智之选。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张起来,就寄希望于朱总同志了。”思凡说:“又来抬举我了,我只能说尽力。”惠茹对梦涛说:“你呢也别再给思凡增加压力了,你看她来公司这么长时间就没看她长过一点肉。”梦涛忙对思凡说:“别误会,我不是给你增加压力,功到自然成。”思凡笑说:“没关系,有压力才有动力,就算我前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辛苦点还你,行不行?”说得梦涛和惠茹都笑。
梦涛便生憧憬,说:“等茶艺馆开起来,那时业务也差不多稳定了,你也就不用天天在外面跑了,只在家收钱就行。到时我可以收你这个徒弟,吹笛弹琴,休养身心。我还想建一座舞台,好让李惠茹重返舞台,圆她多年来魂绕梦牵的心愿,也补我一块心缺。”思凡笑说:“这才是男儿本色呢,惠茹还说这样的老公不好呢,知足吧你。”惠茹笑说:“他欠我的,就该还我。”梦涛叫道:“说得好,对于惠茹我心里一直觉得欠得太多,这座舞台,聊表我心意一二,只不过我见惠茹两眉之间有个红痣,应主富贵之兆,但目今只富不贵,应该还有后福。”思凡说:“她现在已经是富贵之身了,怎么!你还想当封疆大吏呀?我跟你讲,官身不自由,有钱了,比什么都可靠。”梦涛说:“我不是想当官,也不是当官的料,我想我只不过开发了些工艺品,满足了少部分人的需求,你去大街上问一圈,看有几个人知道你金人公司?又有几人知你曹梦涛的?所以我还没有得到全社会的承认,故不可称贵字。”
思凡起身负着双手,近前打量着他,点头笑说:“志不在小嘛,说说看怎么个贵法?”梦涛笑说暂时不得而知。惠茹说:“他以前想当什么剧作家,遇到戏曲衰落,没有贵起来,现在不知他还在做什么梦。”思凡指着他嘲弄说:“吃了五谷想六谷,好好做你的生意吧。”梦涛倚着亭柱子,仰天高声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思凡觉得好笑,去拉起惠茹说:“哦哟,我们都是燕雀,赶紧离了这里,让他这个鸿鹄去高飞吧。”惠茹也笑了,看表时,已近凌晨一点,明天还要上班,便催梦涛下山。
大部分女工都赶最后一班公车先回去了,只留下那些爱唱爱闹的还在折腾,惠茹叫江天明赶紧收场子,叫梁小玉安排员工返厂,注意安全,江天明等人虽然余兴未尽,但也只得依令从事,偃旗息鼓。员工有的去打车,有的上了公司的车,渐渐地散去,酒店和广告公司自去收拾自家的家伙设备。梦涛见诸事停当,才各自回去休息。
四 唐姑娘要当阿庆嫂
第二天上午,梦涛叫来唐颖和惠茹,将公司决定向唐颖说了。唐颖听后喜忧掺半,说她虽然懂点茶艺,但开茶馆就是两码事了,需要专业的人来管理才行,而她阅历浅,又不懂管理和经营,恐怕难以胜任。梦涛说:“这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有勇挑重担的精神就得,首先我们会让你熟悉财务,然后会派她去杭州重新学习四五个月,回来不愁不成为一个管理高手。其实能否经营管理好一个茶馆,主要是看这个人对茶馆有没有感觉和天份,为这个茶馆付出多少努力,并不在乎有多少经验,因为经验是可以通过实践和教训中得来的,并非难事。而且金人公司只注重个人潜力。”惠茹鼓励她说:“你要向朱总学习,她本来也不是做业务的,你看她现在做的多好。”
唐颖料无退路,就对惠茹说:“如果李姐肯帮我,我就有信心。”梦涛笑说:“放心,她最是个好为人师的,有求必应。”唐颖听了,掩口差点笑出声来,惠茹笑说:“你自己也说诲人不倦,好为人师有什么不好?”梦涛忙夸了惠茹几句,惠茹很是受用,没了话说,梦涛就带唐颖去大厅向员工们宣布:唐颖即日起去财务部协理财务。大家听了只当她换了个岗位,升了一级,都在预料之中,所以并无太多反应。
梦涛又领她去财务室,向秦姐说明:唐颖的工资和奖金本月起参照区域经理标准。秦姐答应,向唐颖恭喜了,即去替她腾出办公桌。
去朱总那里办移交,思凡向唐颖贺喜说:“要当阿庆嫂了!是金子终究会发光,等当了阿庆嫂,我去喝茶,一定要五折后再来个五折。”唐颖被她打趣得不知怎样回答是好,望着梦涛。梦涛说:“她去喝茶你就加收她500%的服务费。”思凡笑说:“你敢,我不把你的小茶馆给砸烂了才怪。”说笑着,叫郑岚把常悦叫来,常悦进来后,思凡就叫常悦接替唐颖。常悦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前台,对业务的往来,产品的技术特征,价格情况基本上都熟了,在业务人员的帮教下,很快就掌握了跟单程序,此后公司的前台小姐常常经锻炼一两年后就被调往业务部门,所以前台也为公司培养了不少业务人才。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五 曹梦涛离别恨重
当天下午临下班时,思凡来梦涛办公室,坐下后说她准备明天下午就走。梦涛惊问为什么这么急,思凡说:“上海北京的都在等着我呢,南京有四家要面谈,周恩来纪念馆正好要发行纪念品,估计数量不会少,赶紧去把该做的做了,下面我怕越来越多,鹏都广州这几家你亲自去跟单,人情多少电话联系。”梦涛问她要去多少时间,思凡说:“我算了一下,北京至少要半月,上海南京各要十天左右,青岛,沈阳,西安,成都也要半月左右,所以一路下来快则一个半月,慢则两个月,才能回来。家里你照看着,对业务人员要严格些,心太软会害人害己,现在已有传闻有业务员在钻公司的空子炒单,我有空是要查的。明天上午把梁小玉,江天明还有业务人员召集起来开个会,部署下面的工作——”
梦涛听说她要去近两个月,一股浓郁的离愁别绪忽地堵上心头,令他气抑不畅,重重地吁了口气,后面思凡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一言不发。思凡见后笑问他怎么了,梦涛忧郁地说:“一定要亲自去跑吗?还要去这么长时间。”思凡说:“好笑的很,不去跑生意会从天上掉下来?在家里收拾就能收拾出钱来?这些业务人员我都看明白了,像胡美华、孙娟、周培生这三个人是外向型的人才,但这几人都有的差旅任务,其她小姐协调经销商的能力还可以,开拓能力就弱些,让她们出去我也不放心,再说她们又没有可靠的社会关系。”
梦涛说:“你要培养一两个能代替你的人才行啊,要不然都是你一个人天天在跑,叫我――。”说到这里,梦涛怕把自己心底的“私”字泄漏了,忙收了声。
其实思凡此时的心情和梦涛是一样的,甚至比梦涛更强烈,这几年梦涛对自己问饥问饱,像亲妹妹一样呵护备至,自己也把他当作亲人似的看待,加上两三年来的欢情融洽,内心深处早已暗地对他形成深深的依赖和相思痼结,只因他是有妇之夫,而且夫妻感情那么深厚,心下只是“恨不相逢未娶时”,所以每一次差旅,都是一段相思积淀,只不过发乎情,止乎礼,不敢轻易表露而已。何况肩负的重任,无人可替,已许的心愿,需待求证,故而无暇顾及眼前的朝朝暮暮。这时见梦涛失魂的模样,自己也不便多说,只是低了头,二人就这样静默着。
半晌,梦涛轻吁了声,说:“说多了你也不听,我只希望你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就早点回来,生意是做不完的,至少我们不需要和刚开始那样拼命了。”思凡笑说:“什么意思?小富即安了?我准备给你赚上一个亿呢。”梦涛苦笑说:“钱哪,世之宝,人之累,有个止境吗!”
思凡笑了笑,说:“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有位小姐,名叫谭璐,乌鲁木齐人,书香门第,性格豪爽,能说会道的,在一家高尔夫联谊公司销售会员卡,任总经理助理,很能干,全公司业绩就她最突出,人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