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钱三平又当起了乔圆圆的司机,乔圆圆在副驾驶上默默观察,钱先生开车平且稳,半点不着急,与暴躁司机乔圆圆形成鲜明对比。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
“啊?”乔圆圆愣了神。
正好遇到红灯,钱三平侧过头来对着她笑,窗外一缕光正好趁这个时候偷溜进来,为他清隽的侧脸描一层金边,令他的眼神似雪融时候的日光一样格外温柔,“你听见了,乔圆圆。”
“唔——”乔圆圆险些要迷失在这样好的阳光里,她打起精神,认真答题,“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不管你回答‘男朋友’或是‘相亲对象’,我都会很烦恼,我不应该随随便便质疑你,对不起。”
她道歉,像一棵晒蔫儿了的小白菜。
“我不是要你道歉。”
“曾经有人把我的事情传的很难听,如果你今天说是我‘男朋友’,万一我们没能走下去,那我又多一条私生活不检点的罪证。”
“怎么会说得这么难听?”钱三平皱着眉,难以置信。
“我也不懂,但偏偏就是有人能从中得到乐趣。如果…………我是说如果…………”车已经开到楼下,但是两个人都没动,乔圆圆略略低头,企图避开钱三平的眼睛,“如果有人跟你说,我这个人,很…………很…………”
“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没等乔圆圆把那些难听的字眼讲出口,钱三平便已伸手过来,拍了拍乔圆圆手背,语气平常地说,“我是个成年人了,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力。你不要多想,好好过年。”
并没有磅礴华丽的辞藻,也没有海枯石烂的誓言。
他言语平和,神态如常,却让乔圆圆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很奇怪,她竟然愿意相信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
“嗯,那我上去咯。”
“我送你上楼吧。”他于是提着“受难的耶稣十字架”,把乔圆圆送到家门口,却在开门前跟她说再见。
“新年快乐,多收红包。”
“谢谢,你也是。”
说完才想起来钱三平是一个人在粒江县过年,哪来的红包收呢。
又说错话了。
一开门,她的小黑猫立刻迎上来,围在她脚边喵喵喵地撒娇,乔圆圆先把“十字架”放在玄关,再抱起小猫一个劲地“心肝心肝肝”地叫。
李老师正往厨房走,见她出现,少不得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六点下班吗?”
“身上有伤嘛,领导让早点走。”
“哎,今年要不要准备点烟酒茶之类的,上领导家拜拜年?”李老师又搬出了她当年混职场的哪一套功夫。
乔圆圆断然拒绝,“我们领导抽烟只抽和天下,就我那点工资,凑俩月才勉强给他买两条烟,酒都买不起,送个屁,再说了,我又没什么要求他的,我才懒得去送钱。”